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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林娟慢慢的心思沉重的回到後院兒,想起張燕此時定是心神不寧,她也知道張燕有現在的寵愛,合賴著那李老爺喜愛她,仗著李老爺這一家之主的這個名頭在那裡支撐著,張燕才在府裡有些體面,下人們也都不去惹她,而她衣食不愁能安心的過著舒服的日子也是因著李老爺的庇護,可是聽說前面的情形李老爺似乎病得急促而又沉重,退一萬步說,若是真的這次李老爺挺不過來,對張燕而言便如同是頂樑柱傾倒了一般,事情可就大大的不同了。這是她切己的事情,任她平日裡再怎麼堅強並威風八面,此時怕是除了著急之外,就只剩恐慌和悲傷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林娟替張燕想到這裡,都覺得替她犯愁,心裡也感到一陣悲涼,坐在窗子邊上流出幾滴眼淚來。她覺得這事情發生的也太緊急,先前是一絲準備也沒有的,也不知自己那位乾姐姐傷心到了什麼份兒上?
且不說她這裡的心思,只說前面上房裡李文正和李文林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不住的走著兜圈子,李文林所想和張燕也差不了多少,他想著雖然伯父管著他甚嚴,但畢竟肯讓他在李府裡安生舒服的住著,若是伯父真的去了,這李府裡自然而然得由堂哥李文正當家主事,堂哥一向跟伯父不一樣,不會一味的慣著自己,若是到那時候堂哥一個不高興將自己趕出李府,自己豈不是得流落街頭嗎?因著他這樣想著,心裡是十二分的盼望伯父李老爺能好轉過來,如今他的利益是和伯父直接聯絡在一起的,伯父是棵大樹他就是株藤蔓,若是失了這棵大樹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一家子人此時心裡各盤算著自己的主意,過了約莫兩三刻鐘,派出去請大夫的家人陸續回來了,先來的便是離李府最近的一個姓朱的大夫。這個大夫醫術還算不錯,常來李府走動,李府人生病也大多是由他來看診,李府為了便利起見,還送了這位朱大夫一輛馬車,專讓他用著來回走動。這時朱大夫被下人們引著,就直接來到上房,他也不似平常那樣和李文正等人拱手相讓,直接便側身坐在了床頭上,偏著頭閉著眼,靜默了幾分鐘來診過李老爺兩手的脈象。
過了一會兒,那朱大夫起身走到外面廳裡來,李文正就知道他有話要說,便一路跟著他來到外面,問他怎麼樣。那朱大夫摸了摸他的八字鬍兒,很沉重的聲音說道:“李老爺這次的病很嚴重哪,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姑且開一個方子試試罷。”
桌上本已放好筆墨紙硯,朱大夫坐下,研著墨出了一會子神,又慢吞吞地蘸著筆許久,整了一整紙,才寫了一張脈案,大意是斷為中風症。並雲六脈沉浮不定,邪風深入,加以氣血兩虧,危險即在目前,已非草木可治。李文正拿起方子一看,雖不知道藥的性質如何,然而上面寫的邪風深入,又說是危險即在目前,這竟是毫無把握了的,不禁心又提了上來,因問道:“家父如今這個樣子,看著確是完全失去了知覺,就是這藥熬好了怎樣讓他喝進去呢?”
朱大夫想了片刻,道:“於今也沒有辦法了,只好使點蠻橫的法子,讓人用筷子將李老爺的牙齒撬開硬灌了進去,除此之外,恐怕別無他法了。”
李文正雖然覺得法子太笨了,但是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讓人去趕緊抓藥煎藥。過了一會兒,又來了幾個大夫,診出來的病症和這位朱大夫也是大同小異,李文正這就確定了父親是中了風,只是著急而已。他四個姐姐嫁到了外地兩個,在京城時的只有大姐和四姐,這時也已趕到了,撲到父親房裡那眼淚就忍不住走珠似的往下掉,然而瞧著弟弟鐵青的臉色也不敢放聲哭嚎,只得緊閉著牙關只顧無聲的流淚而已。
過了一會兒,李家的大姐李玉珠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扯了弟弟到一邊道:“小弟,我瞧著咱爹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們家裡倒認識一個畫神符的,法子很靈。他只要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