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剛才她會生那麼大的氣,是因為謝徽提到了容衝。趙沉茜不由跟著謝徽的問題想,容衝會不會納妾呢?

這個問題似乎根本不成立,如果容沖喜歡她,他根本不會讓他的家人、朋友在趙沉茜面前提起納妾這個話題;如果他不喜歡她了,也無需納妾,他會自己跑過來,明明白白提出退婚,運氣不好的話,他甚至會當面羅列一二三四五,解釋為何不再喜歡了。

趙沉茜想到後面那個場景,幾乎能想象出容衝的表情,他幹得出這種事。

他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家世顯赫,天賦異稟,父母恩愛,兄長正派,習武修道無不順利,只要他想做的,鮮少有得不到的。他不需要看人臉色,所以也從不顧忌別人的心情,有話直說,愛憎分明,實在是個一根筋到令人生氣的狗東西。

那麼,有朝一日,他會不會對她說,他已經不再喜歡她了呢?

趙沉茜垂眸,淺淺笑了聲。還在意這些做什麼呢,都過去了,她知道他還活著,也知道他在逐漸吸納容家軍的舊部。但那又如何?

如今,她是舊朝公主,他是叛國將軍,國恨家仇像座山一樣橫亙在他們之間,再談愛不愛,實在可笑。

趙沉茜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拿那盞燈,淡淡道:“不用了。沒人等我,我也不會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