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般,兜頭澆下,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我說你小子,昨兒個上演的那出,可真是轟動四九城啊,我看啊昔年周幽王的烽火戲諸侯,和吳三桂的衝冠為紅顏,與你薛書記今日之舉,可是差得遠吶,聽說連老首長都說了句‘年輕真好’,你小子可真是活力無限啊,不過活力的好,活力得振華首長拍了桌子,直罵你薛老三搞經濟有兩小子,搞政治完全就不入流……”

這會兒,薛老三就是再遲鈍也聽出了電話裡的許子幹也惱火了,先前的歡樂之感,純是他薛某人的誤讀,不過,這會兒,薛老三已經聽不進去別的話了,腦子裡滿滿的全是那句“搞政治完全就不入流”。

若是別人如此評價,薛老三斷然不會當真,說不得還得噴他一臉,可振華首長如是說,不管是氣話,還是無心之言,都讓薛老三不能自拔。

因為薛大官迷有預感,他升官的事兒要黃湯!

要說這薛老三有千般好,就一點差,那就是官迷,這小子二十三歲,就混到了正處級縣委副書記,且在正處級上都待了快一年了,他竟還嫌官小,他這種想法說出去,估計江朝天,時劍飛之流能活活氣死!

“喂喂喂,你小子有沒有在聽,跟老子這耍簧呢……”

電話那頭的許子幹半晌沒聽見電話這頭的薛老三動靜兒,滔滔難絕的口水終於止住了。

薛老三趕緊道:“在聽在聽,您說,接著說”

“我說,我說個屁,你小子方才定然在想著你那頂官帽子吧?”

相交多年,許子幹對這個外甥可謂是瞭解到了骨子裡。

“哪兒能呢,我的為人,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向來是,功名與我如浮雲!”

薛老三捏著鼻子,昧著良心,說起了漂亮話。

“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後,許子幹道:“你小子就白話吧,不過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要說的是,你沒猜錯,升官的事兒,你就不用做夢了,就算沒昨個兒的事兒,你小子也甭惦記升官,組織可不是封建王朝,立點兒功,就得加官進爵,獎掖功臣,要真這樣,照你小子這個升法兒,三十出頭豈不是得升到聯合國去,收收心吧,你小子!”

許子幹確實說了句大實話,論功,薛老三立的不少,也夠大,可並不代表有功就得獎,至少這點對他薛某人來說,是不成立的,誰叫這傢伙到哪兒都能玩兒出花活呢,別人一輩子的功業叫他幾年就給立完了,獎無可獎,不如不獎。

當然,組織不獎他薛某人,並不代表不能獎勵別人,眼下的蕭山縣註定將成為幹部升遷的發動機,遠去的衛清風,王維,衛蘭,乃至時下的班子成員,幾乎都註定要升遷的,這便是組織的獎勵!

許子乾的話是真話,可真話往往難以讓人接受,許子乾親口之言,可以說戳破了薛老三最後一點幻想。

那邊的許子幹見薛老三又沒了聲息,忽然調轉話頭,問:“對了,老三,你把人大姑娘搶回來了,打算什麼時候成婚,這個你小子可得抓緊,從這個角度上講,你小子還真沒資格埋怨組織,哪有沒成婚的縣委書記,照我說,就你現在的位子都是破格了!”

說來說去,又扯到婚事兒上了,好在是定下來了,薛老三當即道:“八月十五,月圓之夜,紫禁之巔,請您來喝喜酒!!!”

第三百六十一章大好生養

八月十五,日子是薛安遠定的,據說那天也是薛向亡父亡母成婚的日子,雖然多少有些不吉利,但蘇老爺子沒反對,自然就沒問題了,蘇美人倒是想發言,但在一屋子老傢伙面前,尤其是薛安遠這個未來公公面前,她實在是提不起抗辯的勇氣,儘管她還想傲嬌地申斥一句“人家還沒同意呢”,不過,當時確實沒她說話的地兒。

和許子幹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