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躺在紫藤椅上。待老王住嘴許久,才開了腔。

“完了!”老王應道。臉上竟滿是喜色。

老王方才唸的正是薛向口述、他記錄的《我的社會主義和m澤東思想觀》。老王萬萬沒想到薛向理論知識,竟是這般紮實。論點明確,論據充分,條理清楚,有事實,有例證,簡直是一篇完美的論文,較之第一篇近乎自吹的《自白書》,強出不知幾許。就連老王這拿老了筆桿子的老文秘,讀起來,也宛見江河之下,一瀉汪洋,氣勢極盛,到平坦處,忽又奇峰迭起,峰迴路轉,真個是一等一的好文章。

安老爺子睜開混濁的眸子,笑道:“我看臭小子這是東施效顰,還效上癮了。先一篇勞什子《自白書》,就是效仿革命烈士陳然同志,這會兒,又打上了李大釗先生的《我的馬克思主義觀》的旗號。起個文章的名字,還得捎上兩位先賢,這是變著法兒地在向咱們訴委屈,表抗議呀。我看今晚的《新華日報》有一點倒是說對了,這小子就是不學無術,頑劣油滑。”

老爺子說得白眉直抖,雖是批評,可任誰也聽得出其中的歡愉之意。

左丘明躬身道:“爸爸,要我說這小薛真是不簡單啊,年紀輕輕,文韜膽略都是一流,將來成就怕是不可限量啊。”

安老爺子眉頭一皺,哼道:“好端端地說這個作甚,一個毛小子不過是賣弄些筆桿子,耍些花活兒,值個甚?”

坐在左丘明下首的陳道,暗忖這個大姐夫口沒遮攔,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偏好拿出了說道,吃瓜落了吧!

安在江道:“爸爸,小薛打電話,不會是又叫登稿子吧,今天惲主任都親自去二哥辦公室,和他打招呼了…。”

安在海早在電鈴響起的那一刻,就想奪路而逃,奈何大門關了。他實在是不想再提著全副身家跟著薛向胡鬧,今晚的報紙他可是看了,滿天的槍林彈雨,冷箭飛刀,他是萬萬不想再出這個頭,生怕剛一露頭,就被射了個粉身碎骨。

安在江就是看見安在海一臉苦澀,才壯著膽子替他出言的。

安老爺子不理安在江,沉聲道:“老二,說說,你什麼意見?”

安在海聞言,臉上苦色更甚,老爺子明擺著逼宮,非要趕鴨子上架,“爸,我承認這篇文章寫得極好,可我也實話跟您說,孫明昨天被停職了,就因為薛小子的那篇文章。”孫明是安在海一手提拔起來的,乃是《陽明日報》的主編。

“你的意思是不行?”老爺子眼皮兒也不抬一下。

老爺子這種語氣,反弄得安在海心中一掉:“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什麼!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就好比下棋,折損一兩個車馬,算什麼!棄子不下了,那才是輸個精光!”

老爺子說得沉重,安在海亦沉沉地點點頭,沒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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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振華同志要接力

書房內茶香嫋嫋,許子幹端起紫砂壺給振華同志兌上一杯,“雨前的龍井,這會兒喝雖然有些陳了,卻比毛尖兒,普洱更醒神。”

振華同志端起小茶盞咪了一口,笑道:“我對茶沒什麼嗜好,也沒什麼研究,要說偏好,我還是最喜歡的還是抗戰那會兒,在老鄉家喝的大碗茶,三伏天裡,一碗灌下去,再到老槐樹的破涼蓆上躺了,敞開肚子,那股痛快兒勁兒,這輩子我也難忘記。”

振華同志來得巧,恰好趕上許家的飯點兒,吃罷飯,許媽媽抱了小傢伙出去買菜,非要再留吃晚飯,許翠凰兄妹則領了薛林三姐弟去樓下大院兒消食去了,正好留振華同志和許子幹說話。

“振華首長怕不是來和跟我談古論茶的吧?組織上要我作檢查,我作了,但是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