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衛蘭大冬天的,能穿著如此簡易的睡袍。

入內門來,薛向越發尷尬了,他何曾想到衛蘭家的小屋竟是這種佈置,沒有別的房間不說,竟是客廳也無,自個兒竟一步跨進了人家的臥室。不,應該是閨房。據他所知,這位衛部長年過三旬,卻是並未成家,雖有傳聞說他是省裡誰誰的禁臠。可這種無稽小道訊息,薛向是最不願信的。

“來來來,薛縣長坐嘛,不滿你說,我這兒除了我媽,平日裡。是壓根兒不讓外人進的,便是俞縣長上回來,我也沒讓人進屋,薛縣長,你若不是今年第一個給我拜年的人,恐怕也別想進來喲。”

衛蘭邊讓薛向在臥室靠門處的沙發上就坐,邊回到床頭櫃邊上,拾掇著果盤,說話兒間,伸手進了床頭矮櫃,可腰身下彎霎那,緞子般的長袍陡然上升了近兩公分,堪堪在豐臀處箍住,勾勒出一抹動人的弧線。

薛向瞧得一驚,趕忙伸手去捧桌上的茶杯,至於楚朝暉進門就一直低頭,凝視著腳尖,一張臉血紅如布,不知是屋內的暖氣炙烤得,還是久凍忽暖,面部血管急速擴充所致。

卻說這衛蘭取完果盤,又要張羅別的吃食,卻被薛向出言阻住,但聽他道:“衛部長,夠啦夠啦,就算是隻我厚著臉皮登門兒了,您也用不著這麼客氣呀,坐會兒,我就走了,看您這身打扮兒,怕是正準備午睡就寢,我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惡客吧。”

要說薛向對這衛蘭的觀感十分不錯,當然,其中自然少不得人家曾經在常委會和那次頭頭腦腦聯席會上的聲援之舉所帶來的好感,另一個因素,恐怕薛老三自個兒也說不清楚,那就是衛蘭本身是個女同志,生得又十分標緻,可以說是常委會乃至蕭山縣的一道亮麗風景線,遵循異性相吸原則,薛向自然不免對之有幾分欣賞。

衛蘭雙腿相疊,婷婷嫋嫋地在薛向對面坐了下來,笑道:“這好客惡客可不是以客人來的時間而論,而是以主人家心境而定,若是良友知己,哪怕是寒冬夜訪,夜半擾夢,那也是好客;而若是債主仇家,即便是三五之夜,捧花踏月,怕也是難逃惡客之嫌。”

薛向真沒想到衛蘭的口才竟是如此了得,看來上回這位和鄭衝爭辯,是未出全力,要不然焉能草草收場。可眼下,這位伶牙俐齒,卻讓薛向分外難受,因為衛蘭的好客惡客之辨,已然指向了良友知己,這良友,還算靠邊,知己,則屬過界,畢竟時下,可不似魏晉風氣,男女焉有論知己的?

薛向笑笑,不再搭腔,心思電轉,便起了抽身告辭之意,可誰成想衛蘭又說話了:“薛縣長年前的理財手段,真是叫我大開眼界,略施小計,就揪出浮財無數,不過,即便挖出了這許多錢財,可是較之咱們蕭山縣全年開銷,還是有巨大差距,據我所知,你年前攏回的五十餘萬,一個春節,便耗去了半數有餘,剩下的二十餘萬,怕是支撐不到開春,當然,我這是愚者自急,想必薛縣長胸中定有良謀,能否一吐為快,讓我也長長見識。話咱先說前邊,你薛縣長對我講了,我絕對負責保密,決計不叫你計較落空,若是不便講,我也能理解,畢竟有些變戲法的,總好說什麼戲法講出來,就不靈了。”

薛向探手進兜,帶出包煙來,小指輕輕一磕盒底,一支純白的香豔嗖地從盒中跳了出來,精準地落入嘴中,剛打著火機,眼神兒忽然掃中衛蘭,見她一雙杏眼睜得溜圓,直直盯了過來。薛向這才想起此地何處,又記起這位似是最反感菸民,那日常委會,自己給一眾男常委上煙,這位就獨自倚在視窗避煙,現下是在人家閨房,豈不是更得避諱十分。

噗嗤一下,薛向吹滅了火機,訕訕把嘴中的香菸回收,忽地,衛蘭道:“沒事兒,你抽吧,我這兒沒那麼多窮講究,只是看你薛縣長年紀不大,煙抽得可真叫一個麻利,奉勸一句,吸菸有害健康。”說話兒,竟起身翻出一個小瓷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