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靜,70年代末期,隨身帶著萬八千的,又這麼張揚,這樣的豪氣和消費,

您說,誰信呀?然而,這一切就發生在玩鬧們眼皮底下。

英子興奮的臉上泛著紅紅的顏色,老華子的手在搓來搓去,畢老五太陽穴上兩

根青筋往上一跳一跳的,寶子抽完的菸蒂燒著了手一點知覺都沒有,小八戒伸長的

脖子晃來晃去。

隨後來的海淀四青子、東壩河的小德張、北新橋的民子、前門樓子的高老四、

太陽宮的賈月、大紅門的二虎、酒仙橋的小義子、永定門的大棒槌,各路的諸侯,

都被這驚人的一幕所吸引。

“大哥,掐架的人來了。”一聲很粗的聲音,使玩主們轉過身來,這是八戒的

兄弟淘氣,五大三粗的跟板爺沒什麼兩樣,這一嗓子,滿世界都聽見了。

更讓人神奇的事發生了,從大廳進來的,也是九個少年,不同的是,都穿著一

身察藍{11},一樣的寸頭,個個都透著一身精幹,為首的少年更有著說不出的霸氣

:四四方方的國字臉,一道粗粗的眉毛足有二厘米,深邃的眼睛,時時讓人感覺到

一股煞氣,早熟穩健,咄咄逼人的氣質表露其間。

“真他媽的,是個人物。”英子又激動起來。

老華子的臉不經意地抽動了一下。

少年穩穩地一坐什麼話也沒說,一揮手,八個男孩散坐在兩邊。

女服務員不敢走上前,劉大同心裡直嘀咕:“今兒怎麼了,真夠開眼的。”

“您要點什麼?”

“十八升啤酒。”

“其他要什麼?”

“不要。”

劉大同帶著疑惑走開了。

不知道這時候,玩鬧們注意到沒有:穿察藍的少年與穿將校呢的少年眼光對到

了一起。都沒有說話,只相互點了一下頭,很輕,可能也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明白這

一含義。

暴脾氣的淘氣剛要跳起來,被畢老五的手攔下。

大廳內很安靜。

各桌的酒、菜一道道上來了,穿將校呢的少年將一道道菜敬到老太太的碟中,

並耐心地教老人家使刀叉的方法。

穿察藍的少年默默地喝著扎啤。

畢老五連著抽了兩枝煙,已經點著了第三枝。

老華子的眼皮時不時往上翻著。

英子的眼睛始終就沒離開兩少年,一會兒瞄瞄這個,一會兒瞄瞄那個。

其他的人各自吃著,喝著,看著這一切。

過了得有二十多分鐘。

穿著察藍衣服的少年,一個人徑直向畢老五走去,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十

九號桌,畢老五的手下都往書包摸去,別說,今天在場上的傢伙少不了。

“您是五哥?”

畢老五傲慢地點點頭。

“我叫兆龍,沒名的小崽。”

“你還知道小崽,摸到老虎頭上來了!”沉不住氣的寶子嚷嚷起來。

畢老五擺了擺手:“聽他說。”

“五哥,這天大了,誰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北京城您有一號,但架是一天一天

打下的,事兒是您哥們兒仗義做出來的,凡事都得佔理,真正的流氓混蛋不混理。”

“你他媽的說誰呢?”八戒急了,要往上衝。

畢老五不耐煩地給了八戒一個嘴巴:“聽他說。”

“你兄弟淘氣手下的小立本兒,不但打馮大媽的兒子,還要佔人家的便宜,一

個女人家,孤立無援,還要受凌辱。欺負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