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在這一件事上多少有一些瀆職的過程,儘管單位後來沒有追究,而自己當時作為吳偉純直接上級,也有一點點連帶的責任,只是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想不到今天兒子竟然問起了這件事情來了。

看家齊等待自己回答的樣子,程正只好避重就輕地說:“是一個冤假錯案,過去十幾年了,大家都不願提起了。”這樣說著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要離開的樣子,這表明他也不願意說下去,家齊說:“爸爸,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你一定要給我說清楚。”田易歡已經從廚房裡拿了飯菜出來了,她對他們父子說:“有什麼事情比吃飯重要的,還是先吃飯再說吧。”家齊卻不動腳步看著父親,程正見這樣只好說:“確實是件冤假錯案,當時是檢察院起訴魏林生殺了人,法院判了死刑,但是後來他翻供了,據說他翻供的原因和她老婆的死有關,後經查實警察在辦案過程中存在刑訊逼供,是冤案但是早已經糾正了。”家齊聽了,有些懵住了,案子中死去的不是當事人楚寧的父親,而是楚寧的媽媽,怎麼會這樣的,他問道:“她媽媽怎麼會死的?”程正嘆了口氣說:“聽說是他老婆用死來威脅他不要認罪。”

這句話更讓家齊吃驚了,他曾經檢視過楚寧的檔案,他知道楚寧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既然當時死去的是楚寧的母親,那她的父親怎麼也會不在了呢?“既然是冤案,那麼楚寧的父親應該是無罪釋放的,為什麼她父親也會不在了的呢?還有當時那件案子是怎樣的,你們檢察機關怎麼做出這樣草菅人命的事情。”對於魏林生的死,程正似乎不瞭解,他問道:“魏林生不在了?當年案件重審,他判了無罪釋放的,他不在應該是有其他的原因吧。至於當年的那件案子的出現,原因有很多,公安機關辦案有問題,負責起訴的檢察官吳偉純當時正好家裡有事也有一定的瀆職,而我作為吳偉純的直接上級,也有連帶責任。”程正講起這件事情,心中不無感慨。

家齊說:“爸爸,楚寧的爸爸媽媽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真的不知道嗎?”程正看著家齊的樣子,看來他不問清楚是不會罷休的,於是他說:“我確實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她是魏林生翻案時的辯護律師,好像後來對他也有所跟蹤,她對於魏林生的事情應該比較清楚,你去問問她可能會了解一些情況吧。”家齊忙說:“是誰?”程正說:“李綺紅律師,她多年從事法律援助工作,魏林生的案子就是她經手的,明天我先給她個電話,你問一下她吧。”程家齊焦急地說:“爸,你現在給她個電話吧,我現在就想去找她。”程正不同意,“現在是下班時間,現在去找人家不合適,你這麼急幹啥?”

這時田易歡走過來,一手挽著丈夫的手臂一手拉著兒子的手往飯廳走去,口中說:“兩父子今天這麼多東西要聊的,快吃飯去,看,菜都涼了。”餐桌上的飯菜已經擺好,大家坐下來吃飯,程家齊和程正都沒有說話了,田易歡奇怪地說:“剛才你們兩父子還那麼多話要說,怎麼現在都不說了呢,你們今晚真的做到食不言寢不語了。”程正看看家齊,家齊正沉默地埋頭吃飯,他很快把碗裡的飯扒完,然後說:“爸爸,明天你和李律師先打個招呼吧,我先上樓去了。”說著放下筷子站起離開飯桌上樓去了。

田易歡一直看著兒子的上樓背影,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她回頭問程正說:“你兒子怎麼啦,怎麼今晚那麼異常的,他剛才好像說到一位同學的父親,到底是什麼回事。”程正停下吃飯說:“他一位同學的父親曾經是我們院起訴的一個人,就是那個一審判死刑,二審無罪釋放的魏林生。”田易歡似乎也聽說過魏林生的名字,她有些驚訝地說:“世界怎麼這麼小,他小孩是家齊的同學呀?”程正說:“是的,好像還和吳偉純的女兒家瑤認識。”田易歡嘆了口氣說:“這樣呀,是了,他的小孩是男的女的?”程正這時沒有抬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