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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你送我的這件白裳去何地。”

“三天之後，皇城城郊外，我會和四哥，皇上一起去狩獵。屆時，你隻身一人穿著它去，便好。”赫連宸的眼角，微微雕刻出錦繡山川，是睥睨一切般的嚴寒。

“可是倘若你不喜歡那襲白色紗裙……我便將它帶走。”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卻止在了與她臉頰不過三寸的距離。

“喜歡，落兒不甚喜歡！”上官汝落執眸道。

身邊的男子頓時笑得如寒夜清風般洗染。

那笑容是那般氤冷，害的她以為那只是她太過寒冷而出現的幻覺，手心帶著溫涼的觸感卻是那麼真實，真實的令她顫抖。赫連宸一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不肯鬆開。

“瑾兒……”

“是！”

屋門被倏然推開，“吱呀”一聲，羅剎皎僵著身子從門外顫顫地走進來。

佯裝驚訝，訕訕道：“祁陽郡公這就要走了麼？”

“是啊，天既冷又是黑，他要走了。”上官汝落臉上帶著一絲流連不捨，卻還是將他推出了門外。“姐姐，剩下的時間給你了，你還有什麼話要對他講的？”

羅剎皎退出了屋外，抬眼看了一眼夜空，星辰滿布。嘴角柔然地一笑，像是要把頭頂上的星光熠熠都吸進了眼中。

“看這漫天的星辰，倒不像是會下雪的樣子了。祁陽郡公，可否讓你給沐陽郡公帶一句話？”

“殷姑娘但說無妨。”

“就說我殷素兒想和他看一場雪，一場下滿蘇州城皚皚如霜的白雪。我會一直在皇城等著他，等著初雪的到來。”羅剎皎毫不忌諱道。

屋內的爐火燒得正旺，院內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臘梅香氣。

赫連宸點頭答應，轉身離去。

上官汝落上前一步，拉住羅剎皎的手腕。歡喜道：“姐姐，你不走了？”

“如果他來了，那就不走了；如果他不來，殷素兒將履行承諾離開皇城，永遠。”羅剎皎用極為溫婉的目光凝住上官汝落。

那是因為，如果連身邊這般柔婉嬌小的女子都有那樣的勇氣，為了留住心愛人的心而甘願付出一切。滄海桑田，渺渺一粟，她為何不能夠去追隨自己的心意，更何況她的心告訴她，自己心中的那人也同樣的在意自己。

即便是欺君之罪皇上追殺，日夜忐忑不安如何？即便她是人人口中的妖女，此生此世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又如何？他只要不親手殺她，她就可以去喜歡他；他只要敢答應她，她就可以繼續喜歡他。

哪怕僅剩一個念頭，守候在羅剎山。

如此而已。

“姐姐，原來你喜歡的人是祁陽郡公！我還以為……你喜歡我哥……或許……是阿宸。卻根本沒有想到是祁陽郡公！”上官汝落驚訝道。

羅剎皎的雙手倏然從上官汝落的手中抽離，退後一步，假裝不在意道：“誰說我喜歡他了？”

“難道不是麼？那麼……我哥哥還有希望？”

女子淺笑，雙手捧面：“有那麼明顯麼？”

更深夜半，男子才回到祁陽郡公府上。

昏暗的燈燭長明著，屋內的翳涼身影像是等了許久的緣故，竟都變得僵峙起來。

赫連宸行至赫連訣的屋子，只是看了一眼想著那不溫不火的話語，已經不早了，還是等到明日再告訴四哥罷。

屋門剎那間內開，赫連訣站在屋內靜靜地看著屋外的赫連宸。

“四哥，還沒睡麼？”赫連宸站在原地，有些冷淡道。

“在等你，快進來吧。”

男子緩緩地踱著步子進去，身後的老七也尾隨著進去。

屋內爐火漫生，在看到那張容顏的一瞬間，老七彎了彎唇，盯著大理石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