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的那一刻,循著異象的氣息,方才可以找到飄渺不定的鬼州,切不可貿然!”

聽到此處,天音忽而眉頭一蹙,忍不住暗道一聲:“如此,杜浚危險了!先前他連連得罪了中原五大宗,而後又聽聞他在荒州一怒之下,攪得天翻地覆,此刻當真是為天下修士所不容了,若是此行他也被異象吸引而去……”

想到此處,她不禁嘆息一聲:“這杜浚做事為何如此魯莽,不及後果?”

蒲團之上的女子凝實天音片刻,仿若知曉天音心思一般,忽而一笑,道:“當年也是為師不好,若非為師恰好閉關,或許可成全了你與戴真人……”

“師尊!”天音面色一變,忽而嘆息,低語一聲。

“你沒有由此生恨,反而處處念在戴真人的情分上,周全杜浚,為師甚為欣慰,古往今來,能成大道者,皆是那心胸坦蕩之人!”

女子笑道:“你無需為那杜浚擔憂,此子心智之通透,便是為師有時候都忍不住感嘆!”

她看了一眼天音詫異的神色,一笑道:“難道你以為我們這些玄祖當真不聞世事?這天下之事,恐怕我們比你們看的還通透!”

“就拿這杜浚來說,他怒戰中原、荒州十大門派,爾等便以為他做事魯莽,不計後果,卻不知,如此方才他最好的保命之法!”

“那戴真人昔日與我有一面之緣,如今能有此子,我也為他高興!”女子淺笑嫣嫣,道:“此子看似魯莽冒失,實際卻是心狠手辣、膽大包天、卻又心思縝密,每走一步,看似魯莽,其心中卻莫不是計算好了!”

天音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家玄祖,修行無數年,那曾見過自家師尊對某個修士如此讚譽?恐怕便是那十大洞天裡的玄祖,在這女子口中,也是天資平庸,不過爾爾。

女子道:“中原瘟疫,他便先以此為要挾,讓爾等不可親自對他出手,之後,他若是斂息匿跡反而落了下乘!”

“是了,那個時候,他越發的躲避,反而會讓天鑑等人有了暗地下手的機會!”天音一怔,如是說道。

女子點點頭,道:“所以,那時,他在中原鬧的越大,便越安全,試問,爾等或可一怒之下,暗襲他,但是當著天下人的面前,若是一怒誅殺了他,恐怕會被天下之人恥笑!”

“這是為靈慧,而後,他一怒斬殺中原無數無辜修士,其心智堅忍毒辣,端是魔宗的作風。”女子嘆息一聲,道:“惹怒了中原修士之後,他便立刻遁入荒州,停也不停,卻是沒有留給爾等絲毫暗襲的機會!”

“入了荒州,他若是斂息,更是危險無比,那荒州五大宗豈能容忍他這般的靈根?所以,他便借那女子之事,在荒州又鬧了一出,更是放出聲勢,吸引了無數修為圍觀!”

女子說到此處不禁一怔,許久,才沉聲道:“他無需懼怕,有那令牌,恐怕便是荒州那些腐朽的老傢伙,也不敢當著天下之人,對他出手!”

“便是如此,他竟敢如此攪動正魔兩道,卻也有些冒險了!”天音嘆息一聲,道:“當日,在劍宗,那天鑑當真是動了殺機!”

“這便是杜浚的膽大了,他敢賭,賭中原老祖不會為了誅殺他,而墮了顏面,更是在荒州將性命壓在那令牌之上,來了一場豪賭!”女子搖搖頭,道:“再說,還有什麼比孤身殺上五大宗,更讓天下修士趨之若鶩的呢?只要人多,他便敢賭爾等不敢出手!”

聽到此處,天音不禁暗歎一聲,以她的心智又豈會不明白其中曲折,只是這女子不說,她端是難以相信,杜浚在那般的情景之下,居然還能計算的如此天衣無縫!

“好一個大智若愚,卻是讓天下之人,都以為他杜浚乃是一個性子魯莽之人了!”天音忍不住讚歎一聲,道:“倒也是了,便是那凡塵匹夫,若無一些把我,又怎麼回去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