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豪門大戶呢?沒有人會傻的去尋死!”

女子面色一肅,沉聲斥道:“你修行時日也不斷了,怎麼還能像一些凡塵俗子一般,只看表面?那杜浚連殺父之仇都能忍下,若無緣由,又怎會為了先前區區一些小事,犯下如此眾怒?”

“多謝師尊教誨!”天音面色一變,當即便伏在了地上,頭也不敢抬動一下!

女子冷笑一聲,道:“試問,一個連殺父、亡母、毀家、這般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都能隱忍數百年不發的人,其性情陰沉堅忍,又是達到了何等地步?又怎會魯莽冒失?卻不知,杜浚這一步棋,矇蔽了天下多少的凡夫俗子!”

“以魯莽掩其大智,以大智周全其魯莽之舉,使其深入陷地,卻可全身而退……這杜浚好深的城府,如此之下,卻可降低了天下之人對他的提防!”天音想到此處,心中忍不住顫了一下,憶起昔日杜浚對她的言語,此刻想來,卻不知是真是假!

“你也不必提防那杜浚,此子雖然性子毒辣,畢竟出身中原,心中難免保留著一絲道統仁慈,其所作所為,倒也沒有小人之舉,若非如此,道統十大洞天裡的人,又怎麼會讓他活這麼久?”女子面色失神,嘆道:“我們也累了,有些事情或許也該找個人抗下了,這杜浚或可……”

話到此處,她忍不住灑然一笑,道:“修為還相差甚遠,卻是我多想了!”

旋即,她大袖一甩,讓天音退下。

天音垂首退出洞府,仰望鳳音閣中的天際,忍不住嘆息一聲,舉步正要離去之時,忽聞女子之聲傳來:“杜浚性子倔強,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屑解釋,但是至親之人誤解,卻會讓他憤怒,天音,日後若再遇到那杜浚,不管其作何事情,卻不可妄下定論……也算是與他結下一段善緣,來日或可……”

女子話語越發的低垂,漸漸隱入風中,不再可聞。

“修真,修真,這修真之人,也是人吶,終究逃不出情這一字!”天音嘆息一聲,一步邁入,便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

荒州極大,杜浚奔息數日,依舊距離那西南大荒甚遠,那畫地為牢雖快,卻頗為消耗丹氣,不能做趕路之用。

數日後,他心中忽而一動,尋了一個無人之處,當即祭出那達摩羅盤,踏上,丹田中丹氣轟然一動,灌入羅盤之中!

就在丹氣灌入其中之時,男子不僅色變,旋即忍不住苦笑一聲,道:“怎麼會這……”

一句話還未說完,腳下的羅盤猛然轟隆而動,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原地之上,餘音猶在!

這一閃便是千里,如此速度,奔息起來,那風都宛如刀劍一般,其上,杜浚苦笑不已,姿態難以保持,狼狽的趴在羅盤之上,雙手死死抓住羅盤的邊緣!

一個時辰之後,杜浚方才適應了這羅盤的速度,去發現丹田之中丹氣迅速被羅盤吸納,不禁苦笑一聲,暗道:“這羅盤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不過,達摩羅盤乃是法寶,與畫地為牢這般單純以丹氣凝現陣法,產生速度的神通不同,對於丹氣的消耗,也就少些,恰好可以與杜浚體內五個漩渦瘋狂吸納的速度持平!

在一日後,杜浚已然來到了荒州西南大荒,遙遙看去,但見大荒邊緣之處,有著眾多的修士,其中竟然還有中原修士。

此刻,最後一次異象還有一日方才能散去,這些修士卻是靜默的散佈在千里之內。

杜浚卻是神色一動,暗道一聲不好,一見眾多修士循著羅盤奔息聲看來,情急之下,丹田中的元嬰之氣,轟然灌入羅盤之中!

他先前本欲折返而去,準備一下,再次前來,卻不想,這一道元嬰之氣灌入羅盤之後,不禁讓他面色一變,便是那散佈千里的數十萬也是心中震駭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