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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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的不安越加重了,但偏說不出所以然來。“剛見到你時,那白衣少年似乎始終俊顏掛笑,無論何時皆是如此,就像在昭告世人其一直都活的舒心,玩得開懷,可再亮的星辰亦難免有暗淡之影。你許是不知自己轉眸的剎那,被藏得極深的寂寥會若流星一現,幾不可覺得悲憫更扣人心絃。”“祁洛暄?”“所以我忍不住時時探究,夜夜思索,你究竟在悲什麼?憫什麼?看似如同仙人悲憫塵世,可那份悲傷卻又近於蕪自哀憐,但轉瞬間,這些寂寥,悲憫又消失於無形,就像從未存在一般,只餘下化不開的蒼涼……”祁洛暄的聲漸漸輕了下去,棲雁卻一無所覺,完完全全的愣在了那裡,她想起了懷日樓中初識,想起了月下賞竹,想起了錯身之約,想起了那夜他奏曲還琴……哪一次自己不是帶著三分疏遠,七分防備?哪一次自己不是小心試探,謹慎處之?可結果一次一次,他卻是至誠相待,而自己不僅辜負了他的真心,還傷他至深!
這麼想著,棲雁只覺那胸膛燙得灼人,竟是再難以安穩坐著了,用力轉過頭去,想說些什麼,卻不料前一刻還明明緊緊握著韁繩撐在自己身側的手突然就鬆了,隨著她轉身的動作,祁洛暄竟是晃了晃摔下馬去!棲雁一驚,連忙拉住韁繩停下馬來,跳至其身側,但見其面色灰白,嘴角處殷殷可見褐色血漬,這光景竟像是中毒了,連忙將之扶起,手伸到其後背卻發現上面赫然插了一支鋼箭!
莫非是之前過陣時中的,他竟一聲不出……棲雁定了定心神,忙以內力逼出細細察看傷處,“奇怪,這箭上分明無毒。”四周血亦未變黑,想來鎢啟昊本不願取自己性命,自然不會在箭上抹毒,但…他分明又確實中了劇毒……
抬起他手腕,正欲再替之把脈,卻反被握住,抬頭一看,正對上祁洛暄含笑的眼,“你醒了,還好麼?”棲雁急急發問,祁洛暄卻是不答,轉首看了看四周,這才放心道:“這裡差不多應該安全了。”
原來他之前一聲不吭,便是為了帶自己離開險境,棲雁不知是什麼滋味,只從懷中摸出兩隻小瓷瓶來,道:“先別說這些了,我要立時替你清毒治傷。”祁洛暄搖了搖頭,微笑道:“不用了,我中的乃皇家密毒‘幽魂’,中者一刻殞命現在已然遲了。”“胡說什麼!”棲雁怒道:“我一定能治的。”見她竟若孩童般齜牙怒斥,祁洛暄如此傷重亦不由莞爾一笑,緊緊握住她欲掙開替自己治療的手,道:“你可曾聞先時陣中滿是幽香,那便是‘幽魂’了。‘幽魂’對常人無礙,只是聞其香者在半個時辰內不得受傷,否則必定救無可救毒發身亡。”棲雁一愣,隨即明白了,定是季殷唯恐萬一佈下‘幽魂’,如此只要自己受傷便會即刻毒發身亡,鎢啟昊那邊的人不明就裡或者還會以為自己不願為人質故而自盡,先時他之所以一見祁洛暄便即刻放自己與之離去,一來是惟恐他有半點損傷,二來……想到此,棲雁不禁搖頭道:“不對啊,我曾中季殷一掌,受傷遠比你早為何卻無事呢?”
祁洛暄聞言竟滿臉欣慰甚至帶著淺淺欣喜之色道:“可記得我曾贈你的玉佩?”
棲雁點點頭,從懷中摸了出來,正欲拿給他,祁洛暄卻連忙緊張地要她重新佩好,而後道:“此玉極為特別,雖稱不上百毒不侵,但卻可防我皇家數中密毒,幸而你一直帶在身上故而無事。”
幸而你一直帶在身上……棲雁見他一臉欣喜的模樣,心中卻似有把鈍鉅在慢慢的拉著,那種痛一寸一寸的,卻如何也說不出口……如此在下必備美酒佳餚,恭候神醫大駕。——說這話時的真誠笑靨。包袱若是太重,背不動就休要背了,颯然脫俗才是我認識的神醫燕昔啊。
——笑著說著寬慰的話。棲雁,你自己…且好好珍重吧。——負著許多不便出口的話,只化作一句‘珍重’。“祁洛暄……”看著眼前氣息越來越微弱卻仍舊緊緊握著自己手的人,棲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