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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說些什麼才好,“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祁洛暄似乎已經很累了,卻仍然奮力睜著眼似想要最後看清她的樣子,聽見‘不值得’三字卻是笑了,“棲雁,怎會不值呢?你是我這一生唯一的真實。”“唯一的真實?”“是啊。”唯一不是因那所謂的責任,不是因那被修飾的謊言,不是因那所謂的天下,是自己憑著真心真正唯一愛上的人,唯一的真實……“祁洛暄!”見他嘴角溢位血來,棲雁不禁低呼道。祁洛暄卻不甚在意般,只定定望著棲雁,猶疑著卻又懇求般道:“棲雁,若…若有來生,我再不要生在帝王家,你我…你我休要如同今生這般,好麼?”他在懇求自己許下來生麼?棲雁心頭大慟,看著那充滿懇切的眼眸,想著自己欠他如此之多,真的,真的就想答應下來,可是……“祁洛暄。”話出口,卻是,“若真有來生,還是休要再見了吧。”今生糾纏已如此痛苦,來生何必再會,倒不如不再相逢,你亦可真正輕鬆快樂的過一輩子。
祁洛暄聽了這話一愣,眼眸好似連那最後一點光輝也黯淡了下去,嘴角卻仍掛著笑,喃喃道:“休要再見了麼?會這麼說,果然是你呢。”果然是你啊,是第一眼就讓自己動心的,與眾不同的人……棲雁死死咬住唇,那種麻木的鈍痛越來越厲害,眼逐漸模糊……祁洛暄伸手扶上她的臉,接下那溫熱的,晶瑩的淚珠,“這淚是為我而流的麼?”
棲雁不答,他卻像得到什麼珍寶一般,把借住淚滴的手放至胸前,淺淺的勾唇,一派滿足道:“這…也就夠了。”棲雁忍不住伏在他肩頭凝咽著,祁洛暄已然看不清四周情景,手慢慢的摸到她的臉,用最後的力氣在她唇邊輕輕的印上一吻,然後永遠的闔上了那對深黑的眸。風雪裡,棲雁聽著風過耳際,陣陣仿若悲涼,飄蕩在邈遠的天地裡,猶若亙古就在紅塵裊繞縈迂的千年梵唱,空寂而蒼涼。那氣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突然似是感應到什麼她緩緩抬頭,望見停在不遠處直直看著他們的紫色身影,不知他來了多久,那紫色裘袍上已覆上了一層冰雪……
可知因愛生憂怖
“國君,剩餘兩城已然收回,鎢啟昊如今潰不成軍,不過苟延殘喘。”聽到這本算得上天大喜訊的鎢啟韶卻未顯一絲半點喜色,使帳下軍士面面相覷,無不暗下嘀咕,國君用計除去叛賊竟連自己這些個最為親信的臣子也沒透露,此刻又看不清半點心思當真是君心難測,國君越來越高深莫測了。只是,國君英名也算好事,但…別一言不發,這下去要追擊或是別的,總要下令才好啊。
任無影看了眼面色深沉的國君,再望向無所適從的軍士,微微一笑,溫和道:“此番剿逆能獲全勝多虧諸位將領同心協力方能成事,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鎢啟昊餘孽尚需剷除,故諸位除重新佈署城防外,亦不能鬆懈對其追擊。”說著偏首,恭謹道:“國君覺得可是?”
鎢啟韶,淡淡掃了他眼,再回頭看向一般臣子,勾唇道:“任佐政所言甚是,諸位當各司其職休要懈怠。”眾人垂首應諾,得示意後紛紛退出,皆覺今日國君有些古怪,但此番鎢啟韶奇計得勝大大立威,亦無人敢多言。眾人退出後,鎢啟韶與任無影對坐,一人陰沉靜默,一人卻是一臉無畏。
稍頃,終是鎢啟韶沉不住氣先開口道:“此番能得完勝皆虧先生計謀,鎢啟昊怕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曦帝會在最後關頭出賣與他。”任無影溫和依然,垂手道:“只怪他這麼多年也不明人心,王乃大勢所趨,曦帝也是開國霸主怎會不知,自無逆勢而為之理,何況……”任無影頓了頓,勾起意義悠長的淺笑,“何況,如此這般合作多年的盟友曦帝亦未必願留。”鎢啟韶心知其所言甚是,然心中鬱結終沒什麼好臉色道:“只是曦帝再老謀深算也料不到自己的兒子竟會哺育自己同心,反破壞其謀劃,聽說楚家也大勢已去了。”任無影低頭看不清神色,似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