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未推辭,紛紛坐定。吳七郎首先發難:“禿鷹身負護衛少主之責,第

一日便著了人家的道兒,真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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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鷹面有慚色,並未搭話。紀紅書道:“禿鷹確有失職,不過,這裡是東府,

那人悄然進府,如入無人之境,你們東府也太懈怠了罷?”

京東人語嘆道:“唉,小船翻陰溝,關公失荊州,也是咱們太大意,入府之

關,除了霍姑娘佈下的暗陣,全無巡守,大夥兒都只顧喝酒高興了。所幸未遭損

害,大家別忙指責,先弄清究竟怎麼回事?”

宋恣道:“禿鷹,你何時察覺著了人家的手腳?”

禿鷹十分洩氣,全無先前自命英雄的氣概,啞聲道:“昨夜與轅門獸拼酒,

我也有些多了。約莫三更時分,我靈覺一醒,這是警敵之象,我便暗運‘心目神

通’,遊察四方,不料那人十分了得,竟藉著我運功之際,心脈開敞,靈神透體

襲進,之後我便什麼都不曉得了,直至雞鳴時分醒來!”

關西魔聞言甚喜,道:“原來你得意的神通,竟是你致命的弱處!”

禿鷹怒目一瞪,眼珠打突,可終究是氣短,不僅全無威懾,倒顯得有些狼狽

無奈。

我心道:“原來那‘禿鷹’與我說話之事,沒有一個人曉得,連禿鷹自己也

毫無所覺。

到底那讀靈者所言是真是假?還是禿鷹賊喊捉賊,在這自演自唱,故布迷局?

“隨即又想:”依禿鷹的身份修為,他應沒有施展讀靈術的能力,他所說的‘心

目神通’被人乘虛而入的話,倒也合乎情理。“

東府眾人也在猜測。宋恣道:“能闖過十妹的法陣而不驚動府中人,又制禿

鷹於無形,可見那人十分高明瞭!但他既未傷人,又未劫財圖色,到底他有何用

意呢?”

轅門獸笑道:“東府也沒什麼寶貝值得大賊來光顧,會不會是陸幽盟派人來

瞧她女兒?

昨日戴面具那廝,身手十分高明呀!孃的,玉淵閣怎會有這等高手,真讓人

百思不解!“

宋恣道:“六弟的猜想極有道理,何不讓人去問問新娘子?”說著,便喚來

一個隨從,讓他去問陸小漁了。

眾人在廳中等候回話,一時,關西魔啞然而笑,道:“昨日亢總管還猜那面

具人是二郎山戰衣派的呢!豈不知戰衣派受制於御劍門和密宗門,這三家的舊約

未除,戰衣派是斷不能出來騷擾天下道門了!”

轅門獸道:“這三家同源異流,如今密宗門成‘女冠之薈萃’,其門主才選

天下女冠,勢頭愈盛,儼然泱泱大派,御劍門有裴元度一人就夠了,如孤峰之聳,

傲視群倫,只有戰衣派,本是最強盛的一支,昔年入世最深,以鞭策同道、淨化

源流自命,每年都除滅一家不入流的道派,沒料到當年找上全真教時,載了個大

跟頭,眾家小道派趁機群起攻之,最後御劍門和密宗門兩家出面調解,戰衣派不

得不接受往後由御劍門和密宗門管制的約定,潛跡斂蹤,能自保本門一脈不致斷

絕,那就阿彌陀佛了。”

京東人語沉吟道:“全真教委實詭異,當年王重陽起於戰亂,以七名弟子宣

道傳教,竟能成這般的規模氣派,噫!幾經人事變,又見海濤翻,實在教人想不

到!如今‘全真十八子’名揚天下,如日中天,全真大舉南來,野心不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