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既然金龍城的聖天門不開,他就順勢將帶來的人馬各處佈置完畢,換句話說,也就是變相地接替了近衛官兵的防務。然後,他站在聖天門下,耐心地勸說著城上的侍衛,告訴他們,他是奉命來保衛天王的,希望對方不要誤會,更不能因此驚擾了天王。暗地裡,他卻早已做好了強攻聖天門的準備,就等著北王一到,裡面再給臉不要臉,那他就不客氣了。

洪秀全提著斬妖劍,在女官們的簇擁下,親自登上了聖天門的門樓。

無巧不成書,恰恰韋昌輝也正好風風火火地進了天朝門。

天王在城樓上說了什麼,劉大鵬根本就沒聽見,也沒注意去聽,他的心思完全用在了剛剛趕到的北王身上。

“殿下,攻城嗎?”劉大鵬拉住韋昌輝的馬頭,低聲地問。

“等下。”韋昌輝跳下坐騎,徑直來到聖天門下,拱手仰頭高喊,“天王,尊您的詔諭,東逆已除,臣弟特來交旨。”

“昌袍,楊秀清無視君上,禍亂天朝,理當除掉,朕代表天朝上下,感謝昌袍的勞苦。不過,事情的發展已經開始超乎朕的想象,天京在亂,亂的一塌糊塗。昌袍不必進來交旨了,朕希望你和諸位兄弟,繼續以天朝大業為重,把天京儘快安定下來。”

看著洪秀全高高在上,洋洋自得的樣子,韋昌輝在心裡至少是把洪秀全的上下多少代都翻騰出來罵上了一遍。他忍住憤怒,大聲叫到,“天王,天京之變演變至今,已經非臣弟許可權之內力所能為,臣弟和弟兄們千里回師勤王,只為洪家天下萬代永固,並無其它雜念。既然天王授命臣弟安定天京,那就請天王頒旨,否則臣弟師出無名。”

“好,朕就下個口諭,天朝各部完全接受北王節制。”洪秀全大方地一揮手。

“臣弟要有天王的書面詔旨。”韋昌輝寸土不讓。

“這個……”洪秀全噎了一下,“難道朕的話不算數?”

“臣弟來的路上,已經有天京女軍向臣弟發難,沒有天王的親筆詔諭,臣弟決不能妄殺一人。”

“不會,絕對不會。”城上的燈籠火把中,洪秀全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朕親自囑咐過宣嬌,全力配合昌袍安定天京。否則,否則這裡的近衛軍也不能撤出去,昌袍哪裡會輕易地就進了天朝門?”

韋昌輝的心冷了。他不再理會城上滿口胡話的洪秀全,轉身看著他的將士們,“弟兄們,本王要告訴大家一句實話,我們上當了。天王用密旨詔我們回京替他剷除謀反的東王,可是,我們的天王卻另外派出人馬,濫殺東王府的無辜,焚燬東王府,為什麼?是要栽贓我們,把天京變亂的惡果硬栽在我們的頭上。天王是想在東王府之後,再引發一場大屠殺,也就是針對我們的。我們已經沒路可走了,衝上去,開啟聖天門,只有逼迫天王改變意志,才會制止住天京城的殺戮,才能使天朝安定,也才能保障我們自己。弟兄們,拿出你們對待清妖的威風來,天朝的命運掌握在你們的手裡。”

“北王殿下說的對!”劉大鵬一把抽出短槍,“我們是士兵,我們不是被別有用心者恣意利用的槍。清除叛逆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也為此而義無反顧。安王殿下說過,好和壞是能夠相互轉化的,對待上官也不能一味地去盲從,即使是天王也一樣。誰要是危害天朝多數人的意志,誰就是天朝的敵人。天就要亮了,百姓們醒來,需要的是一個晴朗安靜的天空,不是血腥。弟兄們,你們中有紅軍教導旅的英雄士兵,你們不會忘記,當年就是在我們身後的天朝門外,石鎮吉被無辜點了天燈,教導旅幾乎釀成一場兵諫。現在輪到我們了,為了天朝的百姓,我們死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