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敵,出手極狠,又工於算計,因此很是得罪了一些人。再後來聽說他惹了不能惹的人,跑海外去了,不知怎麼又在這冒出來了?這傢伙壞事做盡,這次給那不三不四的兄弟殺了,也算是罪過應得。對了,第一次看人動手殺人,你不害怕麼?”

梅清有些茫然。當時不三不四兄弟擊殺鄭久,姚、週二人似都不以為然;趙大有初時驚惶之中尚不顯,事後看了鄭久無頭屍體卻嚇得差點走不了路。自己卻是極為奇怪,表現得自然而然,好象見司空見慣的一般。

“倒也不覺得,許是當時生死一線,也就忘了吧。”梅清最後說道。

碧真有些失落,良久才道:“唉,偏偏我受困於此,危急之時,卻無法和你在一起。”

一輪明月,兩處相思,二人都有些情懷感傷之意,沉默未語。

第一卷 七星古硯 第七十一章 村中盜隱

“公子,昨天所說之事,侯申回門後特地找了幾位前輩相詢,後來一位師伯言道,似乎聽說有一個叫劉取的人,和那個疤兒劉有些相近。”

第二天梅清才到衛所,便見侯申等在那裡,見過禮後急急說道。

“哦?”梅清一聽有些意外:“卻是僥倖。且細說來聽聽。”

侯申嘿嘿笑道:“這鑽門盜洞的勾當,自然是咱們門兒清了。我那師伯道,這劉取兄弟二人,其兄喚作劉拿,精於探洞掘城,他善於制器鑑物,兄弟二人做過不少大事。三年前,隱隱聽人說他們哥倆被人請去做一件大活,後來便雙雙失蹤不見。我這位師伯,認得他大哥劉拿,說他好象得了什麼大病,快要不行的樣子。若公子想見見他時,可要著緊了。”

梅清聽了點點頭,又有些顧慮地道:“咱們就這麼去見他,不算違了規矩吧?”

梅清心中是想到,侯申從前雖然是盜門中人,現在也算是洗白了,自己也是錦衣衛中千戶,這般去見一個盜賊,總是怕對方有些顧慮。

侯申眨著眼道:“誰讓您穿著這飛魚服去了?你不是見過那個什麼疤兒劉,又給他入的斂什麼的麼?也算是好友,上門拜訪不算不對吧?”

“梅公子……?唉,請恕賤體多恙,不能起身相迎。聞侯兄弟道,梅公子知曉我那不成材地兄弟之事。卻不知可是真的?”床上躺著的這個人,瘦弱得已經只剩了一把骨頭,眼睛深陷。面色臘黃,聲音微弱地說不幾句話,就是一連串地咳嗽聲。

梅清與侯申趕了百里之遙,這才在一個山腳下的小小山村中見到了這位劉拿。雖然早聽說劉拿身體有些不行的,但親眼見到,還是有些黯然。梅清心中不由便想到當時見到疤兒劉臨終時的樣子,再想想這一段以來自己的經歷,件件均是以前夢中也想不到的。不由感慨人生無常,無過於是。

“劉先生,在下確是曾有一位劉姓朋友,去世前曾與在下有些交情,但是不是令弟,卻不敢斷定了。”說罷,梅清也不隱瞞,將與疤兒劉認識以來的諸般情形,包括他去世後自己為其辦理後事,燒化木箱。入斂瓷器等事都一一說了。只是關於那硯臺的異狀,以及其後死亡諸人,以及疤兒劉被開棺等事,都隱瞞未言。

“唉,報應,報應啊……”聽梅清講述已畢,劉拿無力地閉上眼睛,兩行濁淚從眼角緩緩流了下來,嘴唇抖動幾下,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才緩緩睜開雙眼,對梅清說道:“公子既然與侯兄弟前來,自然也就明白我們兄弟地做什麼的。公子能給我那不成材的兄弟送上最後一程,這份恩德。劉拿感激無地。公子此來,不知還有什麼需要劉拿做的,就請說吧。”

梅清聞了,有些遲疑地道:“劉先生,因何梅清一說,先生就知道疤兒劉乃是令弟?這裡邊……”

劉拿微不可察的搖搖頭道:“劉拿不過一個毛賊罷了,哪當得起先生之稱?公子直呼我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