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日,也許可以挽救黛丫頭的,有易大姐在,或許可以對症下藥呢。”辣手隱娘挽留兩人,寄望殷切。

一行人進入明堂,子弟們分頭四出將火路堵住了。

兩頭神蝠吱吱歡叫,一掠而下,鑽入姑娘肋下掛囊中,它們還不知主人已經成了白痴哩。

東方天際,雲層密佈,整個天字星月俱隱入烏雲之中,雖然是該露曙光之時,但出於烏雲密佈,反而更為黑暗。

逸雲發足狂奔,靈智被憤火一衝,人便激動得難以自制,不管東南西北,翻山越嶺狂奔,以發洩心中憤怨。在憤怨中,內疚和白責的意念,也給予他心靈上最重的負荷和最痛苦的折磨。

是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不該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誤了自己也害了姑娘啊!

其實他錯怪了自己,他豈是沒有自制力的人?當日與碧芸姑娘深山求藥,兩人肉帛相見同寢共枕,耳鬢廝磨,碧芸的嬌軀比如黛豐盈成熟,容貌亦不輸如黛半分,相處如是之久,他雖心動仍不及於亂,手眼兒的溫存他嘗過多矣!為何能保持清白呢?可見他並非沒有自制力的人。

追根究源,確是那神魔洞中的玄陰之氣害了他倆人,加上龍犀至陽之氣一衝,外魔誘發潛伏的先天本能,令他倆靈智矇蔽,終於鑄下大錯。

食色二字,孔夫也說是“性也”,一入其中,便不克自拔,他倆不該在爾後這一段時日中,恩愛得過份,但這能怪他們麼?值得道學先生研究。

憤怨,自疚,加上他本身生長邊荒,與生俱來的野性,三下里一湊合,令他在絕望中產生了自虐的潛意識,更產生了強烈的狂野變態。

在叢山裡他滿處亂跑,能攀的就攀,能躍的就躍,不分東南西北,反正他要發洩精力。

天亮後不久,突然大雨傾盆。

他渾身成了落湯雞,但卻不停下腳步。轉到了洛河邊,他奔上了對面的峭山,東南西北盡鑽,爬上了高峰仰首長嘯,降下深谷掌劈足飛,千斤巨石被他擊落嶺下,合抱巨木齊根而折。

說來令人難以置信,他足足奔跑了一天,差不多每一座山頭都跑了兩三次,這百餘座山頭他都踏遍了。

雨不住地下,他似乎並沒有感覺到雨的存在。他的臉色漸漸變成蒼白,漸漸的泛上青色。

一整天,夜幕降下了。

他奔上一座高峰,突以全速向山下呼嘯著衝去。

“嘩啦啦!”,“咔”擋在去路上的十餘株合抱古木,被他揮舞著的大手,擊得紛紛倒下來了。

到了山下,他.還要向對面山頭猛衝。

終於,他昏了的神智漸變成麻木,龍犀丹黃賦予他的無窮精力,經過了一整天的發洩糟蹋,終於筋疲力盡了。

越過一叢樹林,他路上一座巨石,向前一縱,一腳踏上丈外的另一座怪石頂端,豈知石上經水過久,十分滑溜,腳下靴底也自然夠滑,經水太久嘛!

他一腳踏上石頂,身軀重力一到,突然向前沿跌,“叭”一聲,跌倒在亂草泥漿裡。

石高有四丈,他靈智已失,這一跌落勢甚重,他仆倒在泥草之中,想掙扎而起,可是真力已竭了。

“哈哈……”他雙手撐地,始起頭髮出刺耳的淒厲狂笑,在雨夜的深山裡,令人不敢再聽,幾疑鬼徑出現。

笑完,頭向下一搭,沉沉睡去。

第二天,雨並未停,但微雨時下時歇,雲層漸薄。

黑夜又臨,雨已慢慢的止住了。

在巨石下沉睡的逸雲,並末醒來,斷草泥漿已將他的身於蓋了一半。幸而他的頭部是伏在肘彎上睡去的,不然泥漿已堵住他的口鼻悶死啦!

第三天,雲散雨收,麗日高照,草木充滿生意。

一天雨夜的沉睡,他絲毫沒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