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曾被診斷為自閉症患者;然而隨著年紀漸長,父母和醫生髮現我的情況和普通自閉兒有所不同,我的社交能力雖然很差,但我願意主動嘗試和人交流,智力方面也並沒有出現明顯障礙。在多方求醫之後,我被確診為as症候群——亞斯伯格症候群患者。”隨後附上了一些清晰的病歷照片,從醫生的評價來看,諶默的病情一直持續好轉。

“有人把亞斯伯格症叫做‘天才病’,但並不是這種病可以提高智商或者別的什麼——只是,as患者——ASPIE們的主要症狀表現,就包括有【固執或狹隘的興趣】。當同齡人都在外面玩鬧打球、而我卻在自己房間裡看書的時候,你不難理解為什麼我的成績要比他們好那麼一點點;但是,儘管如此,我也依然是個患有神經發展障礙的病人。隨著年齡漸長,真正意識到自己與身邊同齡人的不同之處後,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是一個沉默而自卑的人。”

“我曾經對自己的病情感到困惑迷茫,也一直想要改變現狀。曾經的我常常忽視別人的情緒,更不擅長察言觀色,不知道該在什麼時候流露出什麼樣的情緒才算得體,為此經常破壞氣氛。我曾經難以理解社交活動的存在意義;雖然我努力學著理解別人的眼神和動作,也試圖用我的動作和表情傳達我的真實感受,我想要讓自己變得像個普通人一樣,但卻讓自己顯得更加怪異和不合群。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我感到這個世界並不能理解我,而我也不能理解他們。”

“所以在知道有一門學科叫做心理學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定下了未來的人生規劃——我要深入地學習這門學科,想方設法讓自己痊癒。我敢肯定地說,為了我現在所取得的榮譽、學位等等,我付出的努力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我先天缺乏透過直覺處理人際關係的能力。雖然幾十年來我一直透過後天學習和理性處理試圖改善情況,但這種缺憾也許終身難以彌補。從我的個人經歷上講,在青春期的年紀,我總是獨來獨往,和同齡人幾乎完全隔絕,除了父母與老師就沒有交往過密的人;過了二十歲後,雖然有時也會短暫地空白、不知所措,但已經大有進步,這裡要感謝某幾位認為我只是反射弧太長、還總為我的遲鈍發呆笑得前仰後合的女性朋友,看到她們的孩子無不活潑健康,我由衷地感到高興;到了現在,我已經能站上講臺從容地面對眾多人的目光和問題,不會一意孤行、滔滔不絕於自己的觀點,也能適時地開個小玩笑緩解一下氣氛。在病友裡我的症狀已經算是相當輕的了,不深入交往的同事和朋友,根本難以發現我是個ASPIE。”

“我不能否認,我依然是個病人;但這不是什麼生理的殘疾。也不是癌症等威脅生命的絕症,因此我珍惜自己的生命,並且努力從容地應對它帶給我的一切,一切挑戰和際遇。我現在已經不會再為自己的病情感到羞恥或者自卑:人生總是難以十全十美,我不過分苛求它。雖然偶爾還是會陷入情緒低谷、感到社交帶來的巨大疲憊,但是我早已不再恐懼社交。至於我的病情會不會對工作造成影響,我只想說,我喜歡看到年輕的學生們的笑臉,每一張都那麼可愛,總能讓一個孤單的ASPIE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亞斯伯格綜合症一般被認為沒有智慧障礙的自閉症。它是否明確地屬於自閉症,目前學界尚沒有統一的定論。不過,ASPIE與通常所稱的自閉症患者病情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說到這裡,如果你身邊有自閉症患者的話,那麼請儘量溫柔友善地對待他們,即使不願接近,也請不要太過明顯地排斥或表露惡意,要知道他們其實並不可怕。違反校規的事情自然要按校規處理,我理應承擔我應負的責任。最後的最後,‘諶’字用作姓氏時音同‘甚’,讀shen四聲,而不是‘沉’。我是‘甚默’,不是‘沉默’。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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