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氣。”有姝點點輿圖,沉吟道,“難怪太上皇要給諸位藩王那麼大的權利,幾乎等同於建立八個國中之國,卻原來是為了提升藩王的龍氣以增強陣法的威能。周大夫,你最好別單獨行動,我能看出你的空間靈泉,別人照樣能看出。那大妖被我傷的極重,正需要靈物恢復法力,你很有可能已經被它盯上了。你的靈泉乃極陰屬性,而龍氣極陽,兩相調和自是效果驚人。”

周妙音握住頸間玉佩,往宋掌櫃身邊挪,卻在王爺地瞪視下默默敗退。

郕王把烤魚塞進少年手裡,猜測道,“我們的權利是父皇給予的,封地也是父皇甄選的,莫非父皇是大妖?”

“不,他只是妖邪的棋子,否則不會入局。他的種種決策應該是受了某些人的引導,這些人才是最可疑的。”有姝利落地剔除魚刺,把魚肉又塞回主子手裡,拍著胸脯道,“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死在我手裡的妖怪多了去了,不差這一窩。”

郕王被逗笑了,親了親他鼻尖,柔聲低語,“我家有姝果然能幹。那我就把自己託付給你了。”

“好。”有姝握住主子手腕,慎重的表情彷彿在起誓。

周妙音默默捂眼,打定主意到了京城要寸步不離地跟在宋掌櫃身邊,否則他怕是沒功夫搭理旁人。

諸位藩王的車隊陸陸續續入了京城,心裡各有盤算,當今聖上卻如臨大敵,一有空就往太后寢宮裡跑,也不知母子兩個在商討些什麼。太上皇的確是病了,而且病得極重,如今已臥床不起。

禪位之後他整日待在明清宮裡煉丹,還把稍有聲望的道士召入宮中陪伴,漸漸不問國事。然而他前期佈局非常成功,有八位藩王牽制今上,他手裡的皇權非但沒有旁落,且還增強不少。今上每有政令頒佈都不得不去明清宮請教,心裡別提多抑鬱。

此前鬼醫揚名魏國,太上皇也曾聽內侍說過幾句,本打算召人來見,卻被諸位“仙師”攔阻,最終不了了之。但這回他沉痾難愈,又加之今上與太后蠢·蠢·欲·動,這才召喚各位藩王回京侍疾。

郕王剛入京就聽一陣陣鐘聲從皇城內傳來,響徹天際。路上行人先是怔愣,末了齊齊下跪磕頭,即便把胳膊掐得青紫也得逼出幾滴眼淚。

“這是怎麼了?”周妙音不明就裡,郕王與有姝卻已經匆忙跳下馬車,納頭便拜,低不可聞地道,“太上皇駕崩了。”

“他怎麼會死?他一死,九龍摘星之局不就破了嗎?那一窩妖怪討不了任何好處,反倒會功虧一簣。”周妙音邊說邊跟著跪下。

有姝也百思不得其解,面上卻分毫不露,待鐘聲消失才登上馬車,與主子一塊兒趕往皇宮。八位藩王已經到了六位,還有兩位遞信進來,說不日就到。曾經金碧輝煌的宮殿如今處處掛著白幡,來往宮人皆身著素服,面容沉痛。

因太上皇死的太突然,剛剛抵達京城的郕王根本來不及前往王府安置,只得找了一家客棧暫居。二人換好喪服後一路疾走,終是慢慢靠近停靈之處。有姝越走面色越凝重,借寬大袍袖地遮掩拉住主子,傳音道,“王爺,此處又是一個陣法。”

郕王暗暗捏了捏他指尖以作詢問。

“這是血祭陣法。集九龍與紫微帝星之血凝練神魂,可一舉增加千年道行。那大妖應當傷得極重,命不久矣,否則不會犧牲掉所有棋子。”

“能出去嗎?”

“能出去。”有姝拍拍主子手背,安撫道,“但我們最好還是別擅動,免得打草驚蛇。我正猶豫該怎麼把那些妖怪一網打盡,它們就自動送上門來了。血祭之時,所有妖怪都會跳進血池裡吞吐妖核,那可是千年道行,誰能抗拒這等誘·惑?所以我猜它們都會來,沒來的也是地位卑賤的小妖,不足為懼。”

“你打算怎麼做?”郕王心裡安定得很。只要少年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