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不在老仙的神算之中?老仙謙抑之辭,眾弟子萬萬不可當真了!”

又有一名弟子道:“星宿老仙今日略施小計,便殺了少林派高手玄難,誅滅聾啞老人師徒數十口,古往今來,哪有這般勝於大羅金仙的人物?小阿紫,不論你有多少狡獪伎倆,又怎能跳得出星宿老仙的手掌?頑抗求哀,兩俱無益。”

丁春秋微笑點頭,捻鬚而聽。

一邊的葉梟差點沒笑噴出來,雖說看原著之時就已然知道星宿派就是一群須溜拍馬之輩,門下弟子更是人人浸淫此道,但如今親耳聽到這樣的馬屁,當真是無言以對,對這群星宿派弟子“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樣子都能夠扯出這麼多東西。

而見丁春秋一副很受用的樣子,也是無語,按道理像丁春秋這樣不管怎麼說也算是一代宗師,居然會對這種虛無縹緲的誇大其詞的東西感興趣,當真是怪人怪事。

緊接著星宿派群弟子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勸阿紫快快順服,從實招供,而恐嚇的言辭之中,倒有一大半在宣揚星宿老仙的德威,每一句說給阿紫聽的話中,總要加上兩三句對丁春秋歌功頌德之言。這樣的場景,算是讓葉梟大開眼界了,心中感嘆這麼一群人若是放在地球上絕逼是橫店最好群眾演員。

正所謂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葉梟卻是不知道丁春秋生平最大的癖好,便是聽旁人的諂諛之言,別人越說得肉麻,他越聽得開心,這般給群弟子捧了數十年,早已深信群弟子的歌功頌德句句是真。倘若哪一個沒將他吹捧得足尺加三,他便覺得這個弟子不夠忠心。眾弟子深知他脾氣,一有機會,無不竭力以赴,大張旗鼓的大拍大捧,均知倘若歌頌稍有不足,失了師父歡心事小,時時刻刻便有性命之憂。這些星宿派弟子倒也不是人人生來厚顏無恥,只是一來形格勢禁,若不如此便不足圖存,二來行之日久,習慣成自然,諂諛之辭順口而出,誰也不以為恥了。

丁春秋捻鬚微笑,雙目似閉非閉,聽著眾弟子的歌頌,飄飄然的極是陶醉。他的長鬚在和師兄蘇星河鬥法之時被燒去一大片,但稀稀落落,還是剩下了一些,後來他暗施劇毒,以“三笑逍遙散”毒死蘇星河,這場鬥法畢竟還是勝了,少了一些鬍子,那也不足介意。心下又自盤算:“阿紫這小丫頭今日已難逃老仙掌握,倒是後房那小和尚須得好好對付才是。我的‘三笑逍遙散’居然毒他不死,待會或使‘腐屍毒’,或使‘化功大法’,見機行事。本派掌門的‘逍遙神仙環’便將落入我手,大喜,大喜!”

足足過了一頓飯時光,眾弟子才頌聲漸稀,頗有人長篇大論的還在說下去,丁春秋左手一揚,頌聲立止,眾弟子齊聲道:“師父功德齊天蓋地,眾弟子愚魯,不足以表達萬一。”

丁春秋微笑點頭,向阿紫道:“阿紫,你更有什麼話說?”

阿紫心念一動:“往昔師父對我偏愛,都是因為我拍他馬屁之時,能別出心裁,說得與眾不同,不似這一群蠢才,翻來覆去,一百年也盡說些陳腔濫調。”便道:“師父,弟子所以偷偷拿了你的神木王鼎玩耍,是有道理的。”

丁春秋雙目一翻,問道:“有什麼道理?”

葉梟也是頗為好奇,豎耳傾聽,想聽聽這個在《天龍八部》中最令人討厭,也是最古靈精怪的女子在面臨這樣的情況,還能夠說出個怎樣的說法。

阿紫道:“師父年輕之時,功力未有今日的登峰造極,尚須藉助王鼎,以供練功之用。但近幾年來,任何有目之人,都知師父已有通天徹地的神通,這王鼎不過能聚毒物,比之師父的造詣,那真是如螢光之與日月,不可同日而語。如果說師父還不願隨便丟棄這座王鼎,那也不過是念舊而已。眾師弟大驚小怪,以為師父決計少不了這座王鼎,說什麼這王鼎是本門重寶,失了便牽連重大,那真是愚蠢之極,可把師父的神通太也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