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藍扔出一個錢袋,冷聲道:“這價格絕不會虧了你。”說罷攪著我往前便走。

身後老鴇的叫苦聲仍是不斷:“唉裴公子,您這可真是讓我為難呀…唉呦…這可是怎麼說呢…。唉…”

裴湛藍攪著我一路不停。出了府門,大穆的馬車已在一旁等候。我們上車坐定,我方才從他懷中抬起頭,拉掉面紗,撫了撫胸脯,長吁了一口氣。

“下次做事前先想清楚後果,再惹了禍我可不管了。”裴湛藍板著臉道。

我吐了下舌頭,低頭作懺悔狀:“人家下次不敢了。”

偷眼看到裴湛藍臉色放緩,我湊到他身邊,笑嘻嘻道:“不過我覺得這次的禍闖得很值呀。”

裴湛藍一臉哭笑不得,我把頭靠在他肩上,心中暗暗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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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山雨欲來風滿樓 。。。

我和裴湛藍的感情就像這初春的天氣般日益升溫。他不外出的日子,我們一起去無憂谷露營,去郊外踏青放風箏,去爬山賞風景,有時看到如畫的美景他會即興吹首曲子給我聽,心情好的時候我也會放開喉嚨唱首21世紀的流行歌。

在家的時候,裴湛藍教我認各種草藥,也會手把手地帶我練字。他看診我便在一旁幫忙打下手寫藥方,他看書時我也裝模作樣地拿本書看,卻總時不時地偷看他,最後往往是以他忍無可忍,放下書來陪我為終結。

也許是學醫的緣故,裴湛藍似乎比我更瞭解我的身體,深諳我身上的每一處開關,總能輕易撩起我的□,一次又一次帶我攀上極樂的頂峰,我從一個懵懂少女真正蛻變成了女人。

我和小穆一起做飯收拾家裡,時不時地用我唯一拿得出手的輕功跟大穆鬥鬥法,飯桌上我會跟小穆搶雞腿,把不愛吃的菜丟給裴湛藍。夜色不錯的時候,大家會坐在院子裡,泡好茶切好水果,聽我講侯寶瑞的單口相聲、郭德綱的經典段子還有各種神話故事,院子裡常常滿是笑聲,連一向嚴肅的大穆同學臉部線條也越來越柔和。

我們四人一起去歡樂之家,看到我與裴湛藍之間難掩的甜蜜,李奶奶他們自是笑得合不攏嘴。大穆則被幾個娃娃纏著要玩騎馬,看著他兩臂上各掛一個小娃,神情尷尬,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一臉無奈眼神卻顯露溫柔。小穆與金淳一樣大,總愛找他說話。一開始金淳要麼問五句答一句,要麼就是不說話,小穆卻鍥而不捨,總纏著他說這說那。去的次數多了,金淳也習慣了小穆的鼓譟,倆人時常鬥嘴,別看金淳平時話不多,但經常是小穆說了半天,他一句話就把小穆噎得無話可說,氣得追著他捶打。饒是如此,小穆卻從不記仇,下次依然笑咪咪地去“招惹”金淳,實是一對歡喜冤家。

每次看到金淳,我總覺腦中好像有什麼一閃而過,卻總是來不及抓住,思來想去也不得頭緒。金淳對我卻是有些疏遠,對裴湛藍更是冷淡。我逗了他幾次依然如此,直搞得我莫名其妙,暗想大概是叛逆期到了。

因為我不再在街上閒逛,所以也就一直沒有再碰到燕銘九。我想這樣也好,時間或許是最好的冷卻劑。我對於他來說,也許只是一盤山野菜,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嚐到野菜的簡單,反而覺得新鮮。日子久了,以他堂堂大將軍的身份,又有溫柔美妻和無數仰慕者,怎還會記得我這小小的飛賊呢?

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時的我是多麼的膚淺,人心往往遠比我們以為的要執著、堅定。

這一日,我和裴湛藍登上了西郊一處險峰,我站在山頂向下俯瞰,一邊是明鏡似的湖泊,一邊是農田萬畝,滿山嫩綠萌出,頭頂白雲朵朵似乎伸手就可以摘到。眼見得這般美景,先前登頂的辛苦一掃而空,我忍不住拉著裴湛藍歡叫:“快來看呀,好美啊!”

裴湛藍把我從山頂邊拽回來:“小心點,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