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那麼靠外。”

我笑著跟他指指點點山下的美景,看了好一陣,倆人才找了塊大石倚靠著坐下歇息。

裴湛藍摘下腰間的水袋遞給我,伸手抹掉我額上的汗珠。

我邊喝水邊開心道:“每座山頂的景色都不一樣,所以花力氣去爬還是值得的。以後我們要去看更多的風景,好不好?”

裴湛藍笑了笑,我把水袋遞還給他,靠在他肩頭,喃喃道:“我覺得好幸福啊,真希望可以一直這樣子。”

裴湛藍沒有答話,我微揚頭看向他:“你呢?你開心嗎?”

他伸臂環住我,眼睛看向遠方,半響,道:“我也很開心。”

我滿意地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掰著手指數到:“我喜歡和你一起放風箏,一起在溪裡捉魚,一起陪婷婷她們玩,一起…”

“那你不喜歡什麼?”裴湛藍忽然開口問。

我愣了一下,低聲道:“說真的,只要看到你笑我就很開心。和你在一起不管做什麼,就算是在路邊要飯,我都會覺得快樂。”

“還記得那首歌嗎?”我輕輕哼了幾句:“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這首歌叫‘一生有你’,這也是我最大的心願。”

風吹在山間,發出“嗚嗚”的鳴叫,我仰頭看向裴湛藍,他的目光拋向遠方,神情中似有一絲憂傷,我使勁眨了眨眼復又看去,他卻已收回目光,輕撫我的發笑道:“原來你這麼好養,什麼都喜歡。”

我撅著嘴道:“當然有不喜歡的了,比如不喜歡打雷,不喜歡吃藥,不喜歡被強迫,不喜歡被騙…”

“那如果被騙了怎麼辦?”

我撓了撓頭:“這倒還真沒試過,大概會很生氣很生氣,跟他斷交,然後再大吃一頓,化悲憤為食慾…喂,你不會騙我吧?”我疑惑地看向他。

裴湛藍沒有說話,手依然輕撫著我的發。

“喂…怎麼忽然不說話了?”我從他懷裡彈起,搖著他的手臂。

“有些時候,真實才是一種傷害。”他側頭看向我,黑眸幽深。

“可是如果是我,我會選擇說實話。一時的傷害總比作個一世的快樂傻瓜強啊。”我直言不諱,又問道:“那你呢?”

裴湛藍沉默了一會,道:“如果真相是傷害,我會選擇謊言。”

“那如果謊話也是傷害呢?”我不放過道。

“我選擇沉默。”裴湛藍緩緩道。

“沉默也是傷害!”我不依不饒。

裴湛藍凝視著我:“我選擇離開。”

一股不安湧上心頭,我只覺胸口悶悶地堵得慌,不知為何會沒由來得把話題引至此,深呼了一口氣,扯出一抹笑:“你走了我也要再把你追回來!別忘了我最擅長的就是追人和逃跑了。”

裴湛藍不由笑了,寵惜地摸了摸我的頭,拉我從地上站起:“天不早了,走吧。”

下山路上我扯著不甚高亢的嗓子唱著跑調的山歌,裴湛藍護著我,眼裡滿是膩寵。在他的臂彎裡我幸福得像冒泡的金魚,先前短暫的抑悶早已被我拋到腦後。

………

杜康茶舍後院一間雅房裡,燕銘九正與杜蔭澤交談。一個話題說完,燕銘九拿起茶杯徐徐喝著,杜蔭澤不緊不慢地說:“關於那個裴湛藍,已經查過了,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被一個醫師收留撫養長大,一年前來到夏都,時常去‘仁安堂’醫館出診。”

“這麼簡單?”燕銘九放下茶杯,問道。

“一切聽起來合情合理,簡單得好像被刻意修飾過。”杜蔭澤別有深意地說。

燕銘九手指輕叩著桌面,連蔭澤都查不出底細,此人不簡單。

“此人與範府往來甚密,據聞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