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都拿去滷了。那血和肚皮肉也不錯,今晚就拿來下火鍋吧。”

廚子連聲應著,又問:“郡主,下水要不要?”

我說:“把豬肝和腰子洗乾淨了,用泡椒爆炒也好吃。”

隨後我又和那胖胖的廚子一同探討了炭火烤魚、荷葉燜鴨、椒鹽小排等南方菜的作法,再把南北菜系的相同和不同之出拿出來議論了一番,最後得出了我們南方菜精緻、美味又健康的結論。

我和廚子一見如故,這胖大叔心情大好,還耍了一套庖丁解豬的刀法給我看。我在旁邊使勁鼓掌叫好。

夏荷忽然拉了我一把。我莫名其妙地轉頭看她,卻發現封崢正站在我身後不遠。

丫鬟和廚子一溜煙就跑不見了,後院裡只剩我和封崢。

我慢吞吞走過去,呵呵笑了兩聲,“你回來啦?正好,今天殺了豬,我叫他們把耳朵滷了。我記得你十分喜歡吃的。”

封崢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伸過手來,幫我彈了一下衣服上的灰。

我想他大概又要開口數落我,沒想他說:“我吃了才回來的。”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是為他沒數落我而高興,還是為他吃了飯而失落,只好僵站在那裡。

封崢看看我,低下頭,然後又抬頭看看我。我也那麼傻乎乎地看著他。

他嘆了一口氣,“好好,我陪你吃飯,好不好?”

我這才展露笑臉了。

我們倆慢慢往內院走去。天色還早,院子裡也沒什麼人,到處靜悄悄的。我見小金叼著一隻鳥一樣的東西從牆上跳過,還不忘回頭瞟了我一眼。

我被它逗得笑了一聲。封崢回頭問:“怎麼?”

“哦,沒什麼。”我忙搖頭,“那個,你今天還順利吧?”

“唔。”封崢應了一下,“也就是聊了陣天。”

聊的什麼,還拖到吃了午飯才回來?

我一時嘴賤,問:“國師人怎麼樣?”

“挺好的啊。”封崢立刻說,臉上一下就放出光芒來,“她知識淵博,談吐儒雅,待人又溫和有禮,真不愧是名門之秀。哦你知道嗎?她原來並不是北遼人,而是出生在離國,後來因為名聲太甚,才被……你怎麼不走了?”

我站著,抱著手,頭微低垂,視線卻上挑,直直盯著他。這種表情我也常在我娘臉上看到過,不過我第一次做,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結果封崢顯得莫名其妙,“你眼睛怎麼了?”

“我沒怎麼。”我悻悻地收了眼光,酸溜溜道,“既然談得那麼開心,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天色快暗了,我繼續留下來,怕壞了國師的名聲。”

我忍不住繼續泛酸水,“你倒真為她著想,人家不定還指望著你多留一陣子呢!”

“你怎麼這樣說人家?”封崢不悅,“國師大人不是那種輕浮之人。”

“我不過隨便說說,倒這麼急著為人家辯護了。”我繞過封崢徑直往前走,才走兩步,就被他拉住了。

“你這是發的什麼瘋?”

我一聽,頓時怒火中燒,“我發瘋?我不過問兩句你就當我發瘋?對不住了,我這人說話就這樣,沒辦法像人家談吐儒雅,口燦蓮花。”

我一把推開封崢,提著裙子朝內院跑。封崢叫我,我沒理,一溜煙就不見了。

後來我回了房,以為封崢會過來找我。可我左等右等,等到天黑了,該吃飯了,滷好的豬耳朵也端上桌了,也沒等到封崢的訊息。

我氣都氣飽了,娟子還小心翼翼問要不要把豬耳朵給封崢送過去,我一把搶過盤子大口吃起來。

吃得正起勁,忽然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外面院子傳來:“借酒消愁愁更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