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嫂子簽字按了手印,咱們就回去。可好?”
岑二孃看屋裡還有其他人,目露遲疑,又想著今夜她受了驚怕,天時亦晚,那三萬兩銀票,還是等往後再抽時間出來存好了。須臾後,她輕輕點了點頭。
立柏見她同意,便轉身出去撿了掉在地上的筆墨回來,提筆三兩下寫了一份賣身契,遞給楊二嫂子看。
岑家乃百年書香世家,族裡不論嫡支旁支,男女老幼的主子們都識字,並且貼身服侍主子的丫鬟、媳婦、婆子、常隨,以及管事們,大多也識字。
這後宅內院,基本上可以稱得上“往來無白丁”。哪怕是最下等的粗使小廝、婆子和門房,也能認幾個大字,會寫自己的大名。
不過,岑二爺身邊的玉墨是例外。玉墨此人,全無念書天分,一看書見字就頭痛欲裂。岑二爺教了他許久,他也就只記住了自己的大名。
按他自個兒說的,讓他識字看書,還不如一刀宰了他來得痛快。不過他勝在忠心細緻,不多口舌,知情識趣,還是很得岑二爺和岑二孃的看重,在西府一干常隨中,也算是獨一份兒了。
楊二嫂子跟在林氏身邊多年,也是識字明理的。只是一步行錯,便如墜深淵。她恍恍惚惚,大致掃了眼契書,見內容無誤,便提筆簽了自己的名字,又將右手大拇指染上硃紅,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手印。
此時,苗大已替楊二包好傷口,林五爺識趣地領人退到外面守著。
立柏將房門掩上,岑二孃已緩過勁來,她走到渾渾噩噩、全無精氣神的楊二嫂子面前,把耳朵附在她唇上方,面無表情聽她說了那藏匿證據的地方所在,便將賣、身契裝入荷包,與立柏一道出了院子,輾轉大半個時辰,回到西府梅園。
第十七章 過往
岑二孃回到梅園梳洗後,躺到自己臥房的床上,久久無法入眠。
今日,她不僅從楊二夫婦口中得知了驚天秘聞,還險些失手撞死楊二。此前,她雖在楊二夫妻和高氏那裡放過狠話,說要殺了他們。可真正動手,險些誤殺一個活生生的人,卻又是另外一種感受。
這些年,因著生活環境的複雜,母親體弱不堪,她早早開始學著管家,與面慈心狠的高氏、馮氏周旋,也聽多、見慣了內宅殺人不見血的陰私手段。
可她畢竟還是個被父母保護得很好的小姑娘,沒有真正直面過鮮血和死人。
陡然見著楊二被她撞得一臉血肉模糊,那種冷到骨子裡的恐懼,讓她怎麼也忘不了,一閉眼就是楊二倒在地上一臉鮮血的模樣。
岑二孃一夜未眠。
第二日,她早早起來,去暖梅堂與父母兄弟用過早膳,等兄弟都走了,才避開林氏,悄悄與岑二爺說了馮氏那胎的來歷。又把自己昨晚的經歷,簡單說與岑二爺聽。只略去了她砸暈楊二、夜不成寐的那段兒。
岑二爺對收留鵬兒並無異議,陡然聽到馮氏那孽胎的來歷,也是十分震驚。驚訝之後,他見女兒臉色難看,便關切地問了岑二孃幾句,被岑二孃繞開了話題。還不到半個時辰,他便精神不濟,又暈睡過去。
林氏雖一顆心撲在丈夫身上,但也注意到了女兒的異常。她拉著岑二孃閒談欲探話,卻被岑二孃敷衍過去,最終也沒問出什麼來。
岑二孃還要出門將銀票存入錢莊,便從暖梅堂出來,回到梅園,打算再做丫鬟打扮出去。
可換好衣服後,她突然想起,之前她已將二房所有的銀錢,都存入了錢莊。再過兩三日,待他們一家離開岑家,前去安坪鎮,還要花不少銀子。
此外,他們離開岑家了,立柏和疏影的賣身契也要還與他們,還得給立柏五千兩銀子,讓他去東城盤個小鋪子,再買個宅子,還得給疏影準備嫁妝。她便在三萬兩銀票裡抽出一萬五千兩,藏到自己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