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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掃過床頭那幾個盒子,簡梵臉色發白,抓著浴袍領口哀求:“海茵,我真的不想做這個……”
海茵盯著她領口露出來被熱水蒸紅的一截肌膚,喉結滾動,耐心盡失,伸手把她拖過來,低頭扯她腰間的繫帶。
簡梵是真的害怕,終於忍不住反抗起來。海茵的動作愈發猛烈,抽出帶子把她雙手固定在床頭,滾燙的吐息打在她耳畔敏感的神經上。
探索的手停在她後背,那裡有一道異樣的突起物,順著摸了幾下,海茵臉色變了,把簡梵面朝下翻了個身,浴袍已經被他扯落,掛在她臂彎,蝴蝶骨下是一條斜過整個脊背的醜陋疤痕,海茵手指顫抖,想碰觸又像是被燙到,倉惶收回手。
“……這是怎麼弄的?”
簡梵眨了眨淚溼的睫毛:“債主找上門,我沒錢,他讓手下砸房子,燈罩碎了落下來……是不是很難看?醫生還騙我說縫了針就不會留疤。”
聽著她不以為然的語氣,海茵半晌無語。
他是運動員,受傷對他是家常便飯,但這樣猙獰的傷不該出現在她身上。
簡梵不知道海茵在想些什麼,儘管酒店套房裡開著空調,但這麼光裸著大半個背,她還是覺得冷,悉悉索索扯過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繭。
細密的棉織物貼著面板,簡梵愜意地閉上眼蹭來蹭去,沒消退的睏意又上來了:“好舒服……嗯,床軟綿綿的,還很大……”
海茵正在心裡默默發狠,盤算是派人把傷了簡梵的人找出來,裝麻袋丟下海餵魚,還是連人帶老窩一塊端了。沒等他想出頭緒,綿長沉穩的呼吸聲傳來,他轉過頭,發現簡梵睡著了。
睡得一臉坦然無憂的簡梵,看上去沒心沒肺,海茵憋得內傷,用指頭戳了戳她臉頰,順著往下摸到她臉頰的酒窩。
簡梵總是覺得自己什麼都不如姐姐簡楚,說好聽了是有自知之明,說白了就是慫。
從小到大,海茵總是被她不求上進的心態氣得著急上火。
有的時候,海茵也會想,他圖簡梵什麼呢?
比她漂亮身材好嘴巴甜會來事的女孩兒,外頭一抓一大把,還個個想方設法往自己身邊湊。只有簡梵,從小就傻不愣登的,把他對她的好統統無視,轉個身的功夫,就跟隔壁家男孩手拉手肩並肩,氣得他把剛贏來的獎盃都給砸了。
那時候海茵想,算了,不就是個蠢丫頭麼,他又不是非她不可。但是,還有個簡楚成天在他面前晃,只要看到她,海茵就控制不了會想起簡梵。
想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到現在,海茵發現,真變成了非她不可。
伸手摸了摸簡梵安靜的睡臉,海茵嘆了口氣。
明明就是個小白眼狼,養不熟的那種,為什麼還是會為她隨口一句話而心疼?
海茵不敢想,這一年來她過的都是什麼日子。一年12個月,有至少一半時間,海茵都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參加各種比賽,a級賽,b級賽……一輪輪比下去,除此之外的時間,他還要專心訓練,直到聖誕假期,才回到這裡。
一整年沒盯著她,她就把自己弄得這麼瘦,臉色白得近乎病態。海茵看著看著,又來了氣,想把她弄醒抽一頓,喝問她——
不就是你媽死了,你姐也死了,然後你爸砍了你前男友他爹,變成了通緝犯,家裡所有產業被查封凍結……你至於把自己活成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德性?
醒來後,簡梵站在洗手池面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人沒缺胳膊少腿,雖然營養不良加睡眠不足,看起來氣色不太好,但她還好端端的活著。活著的人總是比死去的人要辛苦一些,瘦一點不算什麼。簡梵從小就嬌氣,怕疼怕得要命。她不敢想死亡得痛成什麼樣,所以她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