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取證栽在她手裡,我等於自砸招牌。你得跟他們家人商量,怎麼有限取信於她。不用讓她相信得死心塌地,只要在這個案子裡跟我配合好,對她有利不利的都敢跟我說,就OK了。”

簡宏成沒有猶豫,道:“我是簡敏敏的大弟簡宏成,我家二十幾年前發生一件事,讓簡敏敏對家人全無信任。我一直嘗試重建信任,但這種情況下溝通不便,可能反而誤解。您不如這麼告訴她,我需要利用她專門對付寧恕,她越早出來越好。這話她能完全接受。”

田景野不禁一笑,類似的話,寧宥也跟律師說,以取信於郝青林。

律師道:“好,這樣她能跟我交底。這次會見,不論真實度如何,當事人口述的經過與你們提供給我的有很大出入。我今晚會給你們一份報告。”

簡宏成道:“我們很大一部分認知是道聽途說,甚至大部分是來自對方當事人。不如您先跟我們簡單說幾句。”

律師說的也是分三部分,稅務局門前的誤撞、強行扣押上車、擊傷手臂。簡宏成邊聽邊在紙上記錄。他聽完就道:“誤撞那條,我想起前年我媽說起,我姐看見對街櫥窗裡一套衣服很漂亮,就不知怎麼一踩油門,一頭撞進櫥窗裡去了。這事交警應該有記錄,保險理賠也肯定有記錄。但具體日期需要您問問我姐了。”

律師一聽就道:“非常好!”

電話結束後,簡宏成以手加額,仰天道:“難怪寧恕在醫院裡跟螃蟹一樣地衝我舉著兩條傷臂,原來是這麼傷出來的,可以想象當時是血肉橫飛啊。新仇舊恨,完全的新仇舊恨,肯定沒完了。”

田景野道:“啐,你心裡真實想法是,寧宥得知她弟弟是這麼受傷,肯定立場不穩,站她弟弟那邊去了。”

“是啊,她是她弟弟半個媽,她弟弟再怎麼不好,受了這種血肉橫飛的傷,做媽的能不心疼。看來她弟弟還沒跟她相信說,我得主動向她自首去。”

……

簡宏成說完,又敲敲額頭,“可今天沒時間了。”

田景野笑道:“關心則亂。你以為寧宥不知道她弟弟的傷情?她弟弟不說,她媽媽會跟她說。”

“那……那……那她還沒給我一刀子……哈,我明白了。”簡宏成拍案而起,雙臂支在桌子上,低頭一徑嘿嘿地笑。他面前的桌上,放著他的手機,手機桌面正是早上寧宥轉發給他的簡訊。他正愁呢,這下放了一大半的心。

寧宥下班就直奔律師事務所。律師沒下班,在辦公室裡等她。寧宥心裡清楚,這全是宋總的面子,而宋總的面子則是取決於她的工作。

律師見面就笑道:“不出所料,郝先生聽了我轉達的意思後,他配合得很好。並且向我提出,以後遇到他父母驚慌失措下的決定,他都不會採納。”

寧宥哭笑不得,只能點頭道:“看來是猜對他的脾胃了。”

律師又道:“郝先生哭求轉告,謝謝你依然仗義,請你原諒他的臭知識分子意氣,跟希望你念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可憐他從此失去公職,失去保障,失去身份,別再讓他失去家庭,失去與孩子共同生活的可能。”

寧宥只會“呵呵”地笑了,除了笑,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只負責傳達,呵呵。”律師將手標頭檔案交給寧宥,“言歸正傳,我們討論一下案情。”

簡宏圖最近謹言慎行,天一黑就回家,嚴嚴實實地關上門,拉上窗簾,哪兒都不去。他自己在稅方面被寧恕擺了一道,而簡敏敏則是直接被寧恕擺入監獄,寧恕的火力如此猛烈,讓他膽戰心驚,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簡宏圖才剛坐到飯桌邊,只聽得敲門聲響。他不禁豎起脖子呆呆看著大門方向,見阿姨打算去開門,他連忙跳起來拉住,手指豎在嘴唇上作噤聲狀,然後才躡手躡腳走到門邊,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