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

面對這位人生的導師,季霖單膝屈地,抱拳道:“方師傅,雖然我並沒有認方師傅為師,但是,那天的‘千錘百煉’卻是方師傅教給我的精華之最!將來,寒霏一定會用鐵錘將自己鍛造成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然後才敢來見方師傅啊。”

方尤將他扶了起來,嚴肅的老臉難得擠出了微笑:“好小子,我相信你肯定能夠成為天下第一墨匠的!努力吧!把自己鍛造成男人!”

在元楊府,他最大的羈絆無非就是鬼斧、郎焉和方尤。向這三人都一一道別後,季霖就準備到藥門去等遊風。就在這時,楊元帥卻要求要見他一面。

那個一肚子壞水的病秧子元帥要見自己,肯定沒有安什麼好心。那麼自己要不要去見?有沒有必要?季霖並沒有想太久,他那一向自詡神準的直覺讓他過去。

“嗯,不惡搞一下,怎麼對得起我那天受傷的小心臟?”如此想著,季霖臉上露出了壞笑。

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元帥的屋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人嘛,沒有一點壞壞的念頭怎麼對得起自己這短短的一生(歪理,莫信)?

“悟兒……咳咳,為父的境況現在是江河日下,也自知命不久矣。叫你來,是有些事情該交代清楚了。”

“父親大人,請不要輕言命短!元楊的子民需要父親,元楊的江山也需要父親!孩兒認識一位神醫,他一定能治好父親的!”

“為父身有必死之症,此乃天命,人力恐難勝天!在世上苟延殘喘,這對於為父來說,是比死更可怕、更絕望的啊!這對於元楊府是禍不是福!為父要交代的事情很重要,關係到元楊的興亡,若你不想成為亡州之帥,就坐下來好好地聽著!”

“如果交代了這些事,父親大人就撒手人寰了,那孩兒還要這元帥之位有何用!孩兒寧可不做元帥!”

“放肆!”

這一聲厲叱聲震屋宇,連門都被“震”開了,從外面摔進來一個人——門外偷聽的季霖。

在楊氏父子詫異的目光下,季霖不慌不忙地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憤恨”地俯視著腳下的門檻,故意稍微大點聲抱怨道:“這該死的門檻,怎麼安放在這裡?也不怕過路的人摔倒?”

然後竟然就準備轉身走人。楊權急忙支起身子,叫住他:“季小友,留步!”

季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想也沒想就吐出一句話:“你們聊你們的,幹我毛事?”

楊氏父子驚呆了,他們生平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種口氣跟他們說話。楊悟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來,楊權好不容易支起來的身子再一次倒下,呈自由落體的腦袋掉在枕頭上居然還彈了兩下。

通俗點來說,他們倆被季霖這句話雷得個外焦裡嫩,嚇得個二愣二愣的。

“呃,那個,口誤,口誤!”季霖這一臉窘迫尷尬裝的可是像極了,愣是一點破綻也沒出,“我的意思是……那個,大叔有什麼吩咐?小弟一定不辦到!”

大叔?小弟?什麼跟什麼玩意兒?和前面兩個“怪異”至極的稱呼比起來,“不辦到”倒是被他們自動忽略了。

這個時候,屋子裡原有的悲情的氣氛一掃而空。極品了,這小子真的極品了!簡直就是究級氣氛締造者!楊悟這時倒還有閒心去想這些了。

……

“這麼說,元帥不恨我爹?”季霖稍微有些驚訝地問。

“唉,有什麼恨法?季風將軍也是個受害者,至於本帥被牽連,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