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個他以為沒什麼用的世子,其實已經猜到了一切的結果。

那一問,不過是世子的不死心罷了。

答案,只有一聲聲的嘆息,一聲聲的心寒。

一座無名的墳,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裡悄然立起。

重新回到馬車裡,夜千澤低沉地吩咐著:“折返,走臨川。”

“是。”

更加低沉的應答響起。

此刻,誰的心都如同鉛一般重。

信鴿沒有被殺,便會如常地落入暗中的那個策劃者手裡,可能安排在前路的陰謀就會轉移到晉淵城,而他們折返,按照原路走,便能一路安全了。

折了眼線,對方想再盯著他們,也難了。

更別說在前路佈下陷阱暗殺。

坐在馬車裡,靠著夜千澤,寒初藍淡淡地看著窗外,馬車在夜千澤的一聲吩咐之下,已經掉轉方向了,沿著原路折返。

馬踏聲踏踏地響起,伴著馬車車輪輾在雪地上發出的聲音。

風嘯嘯地吹進馬車內,夜千澤沒有再像剛才那般,溫柔地關上車窗,不讓冷風吹進來,他在沉默,一張俊美的臉繃緊得如同大理石一般。寒初藍知道他心情沉重,她何償不是?

冷風撲在她的臉上,她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人帶著十個人進來,客氣有禮地對她說道:小生路過貴村,因天色已晚,無法再趕路,貴村的人都不願意一次性收留我們主僕十一人,導致小生主僕十一人無處可落腳,還望兩位好心借宿一晚……

那個晚上,那群暗衛,如同八仙過海一般,各顯神通,扮乞丐,扮新娘子,扮和尚,扮秀才……每個人都演那得那般的好戲,就像一群逗比,笑死她。

如今卻……

這世間事呀,總是變幻無常,讓人難以掌握。

……

臨川城。

一隻信鴿迎風飛來,飛到一座紅瓦高牆的院子裡,落在坐在涼亭下彈著琴的那個黑袍男子的琴邊上,黑袍男子依舊在彈著他的琴,悠揚動聽的琴音在他修長的手指撩撥音宛轉而出,迴盪在院子裡。

一曲終罷,男子才捉起信鴿,從信鴿腳下解下了那個小竹筒,從小竹筒裡抽出了藏於其中的內袍碎片,看了內容後,他淡淡地笑了笑,低聲自言:“倒是知道改道,還不算太笨。”

拍拍手掌,一條人影閃出來,似乎他就藏在附近似的。

“傳令,馬上趕往晉淵城!”

人影拱了拱手,不說話,一閃,又不見了。

站起來,黑袍男子的嘴邊依舊噙著淡淡的笑,眼裡卻有著殺氣,淡淡的聲音似是來自天際:“昊兒呀,你就是不該活在這個世上的……”

卷 二 帝都 004 吃醋好呀,殺菌!

清水縣。

金玉堂酒樓。

後院裡,圓桌前,楊庭軒還像以往那般,早早地就坐在桌前,沏好了一壺上等的香茗,擺上一盤時令水果,以及一盤糕點。

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的夥計們都小心地偷瞄一眼這位少東家,想提醒少東家,寒姑娘是不會來的了,又不忍看到少東家那落寞的樣子,只能極力地忍著不說。

楊庭軒坐在老位置上,視線正對著後門,只要夜家送菜的車隊一到,他就能看到那抹嬌俏的身影。

在他身邊的那張凳子上放著一件暖和的披風,今天的風太大,她是個怕冷的人,哪怕她每天都堅持著親自給他送菜來,可每次來了之後,都會急急地倒杯熱茶喝,還不停地搓搓手,說很冷,很冷。

他也勸過她,讓她不必再親自給他送菜來,大冷的天,在家裡待著取暖,活兒讓工人做就行了,她說他是她最重要的客戶,為了彰顯出他的重要性,她這個菜老闆必須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