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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想要什麼都不記得,尤其是在明知回不去卻還在顧戀的時候。
晚上蓋在羊毯下的禪景窸窸窣窣的在小動作,抱著他潺淵沒有睜眼。過了半響,毯下已經熱出汗的手輕輕細細的摸到潺淵的手,將什麼東西戴到他手腕,又環上潺淵的腰身,鬼鬼祟祟的探頭偷看他。見他沒醒,才老實下來。
直到禪景呼吸平穩的睡過去後,潺淵才睜開眼。
手腕上是用紅繩編掛著打磨圓潤的白石頭,這是禪景悄悄和商隊姑娘們學的。寓意是什麼潺淵不知道,但是收到禮物的他眼神像深夜下平緩的海,將熟睡的禪景緩緩包容在其中,無處不溫柔。
禪景的指尖被拉在唇邊輕輕啄了啄,酣睡的人微張著口,無意識的睡姿大開大合。潺淵抱著他,俯首又用鼻尖點了點他鼻尖,無聲地溫柔唇線。
當絕望褪盡的時候,被重新佔據的就是讓他潰不成軍的溫暖。但是心甘情願,俯首於你身前。
章十八
荒灘一共走了七八日,在禪景吃烤肉吃的胃裡泛油的時候終於出了荒灘。要不是潺淵看得緊,他恐怕已經撒了歡似的拋開包裹嚴實的斗笠和麻袍去風中放飛自我。
潺淵和圖伽道了別,到這裡他們就是要分道揚鑣了。接下來的再渡過極東之海,劍冢就到了。
即使現在的潺淵看起來比尋常封魂更加強悍,但不到劍冢問個明白和知個清楚,禪景的心都是不願意放下來的。而且暉殊道人對潺淵到底算是有恩,他總要去看上一看,也問上一問。
極東之海橫過大餘之東,因其寬博廣闊,也橫住了大餘往海那邊窺探的心。能將船造的漂亮的人太多了,但能將船造的結實能抵抗暴風的人太少了。但現在為止,能橫渡極東之海並頻繁往來的船隊都沒有一家,而潺淵需要偏偏需要找到這樣一艘船。
“大都是能出海捕魚和去往臨港,沒有一家願意直渡極東之海。”禪景將得到的回答的講給潺淵,撩撥著自己被海風吹亂的碎髮,貓眼亮晶晶道:“不如我們買艘船,自己去?”
兩個人正在海邊的欄前,禪景坐在欄柱上打量著港口泊停的一艘艘大同小異的船,晃了晃盪在欄柱外的腳,躍躍欲試。潺淵靠在欄上,眼睛不太習慣海風的吹拂。
“我目前還沒有歸宿於海底的想法,我想你也沒有。”他思索著,道:“能渡海的船一定有。”
沒錯,縱然渡海難於上青天,但是也有人來往。當年公孫耿得入風正是親往劍冢,秦太白得逐歡也是遊峨山人前去劍冢,況且劍冢中人也多有來大餘,暉殊不正當是嗎?
只可惜當年沒來得及詢問過。
禪景苦起臉,不知道自己還去何處尋常。都已經到了這裡,卻被渡海阻擋住,真教人焦躁。
潺淵手壓在他被風吹的毛絨絨的腦袋上,道:“總會找得到,今日就先回去。”
禪景聽話的翻回去,跑幾步到潺淵身前,轉身面對他,枕著雙手倒退著走。“晚上會吃魚嗎?”
“不吃。”
禪景臉頰一鼓,潺淵彈在他額心道:“傻嗎,到了這裡當然要吃魚。”
禪景立刻笑起來。
風鼓動著他和他的衣袖,四下往來陌生卻寧靜,禪景看著潺淵白皙雅緻的眉眼,忽地生出一種歲月安寧感。能和他一直走到這裡,就更想繼續再走下去,走到無邊無際的盡頭,讓他眉間永平眉頭。
“怎麼了?”
“我們一起游去劍冢怎麼樣。”
潺淵眉一挑,將人捉回身邊,仔細看了個徹底,道:“被風吹傻了?游去劍冢,遊半里你就沉了。”
“好歹能出三里!”禪景被他拎著,不服道:“我也是很強的,以前在梨園是體力第一!”
“是嗎。”潺淵道:“半個時辰就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