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情沒有門路怎麼辦?沒關係,掮客可以幫你拉關係找門路,房子縣這種小縣城,只要在一家酒肆裡打聽一下,很快,就會有掮客自己上門來。

程咬金付給掮客十吊錢,便找到了這個縣老爺心腹胥吏,胥吏姓陳,是房子縣的光初主簿。

掮客帶著程咬金走進一條巷子裡,拿了十吊錢好處,很多話他也不隱瞞了,一一告訴了程咬金。

“這個陳主薄可不是簡單,他原本是徐縣令的書童,從十歲起就跟著徐縣令,是徐縣令最可靠的心腹,程爺既然想在本縣做生意,總要和官府打交道,找這個陳主薄就對了。”

程咬金當然沒有穿戴盔甲,他穿一件紫紅色長袍,頭戴綠平巾,穿紅戴綠,還帶著三四個隨從,一看便是一個發了橫財的闊佬。

程咬金邁著八字腳,一步三搖,囊中多金,說話也氣粗,“現在還是白天,這個陳主薄怎麼不去縣衙,呆在家裡做什麼?”

程咬金懷疑瞥了馬掮客一眼,“你小子不會是在騙我吧!隨便找個傻子來冒充。”

馬掮客急了,連連保證,“我向上天發誓,我絕沒有騙程爺,若我敢騙程爺,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又低聲對程咬金道:“程爺有所不知,這個陳主薄名義上是縣衙的光初主薄,實際上他從不管縣衙中的事情,他是替縣令打點生意。”

“縣令居然還做生意。”

程咬金有些奇怪地問,“他忙得過來嗎?”

“哎!現在當官的誰不在做生意,當然縣令本人不做,都是家人或者心腹在打點,我們這個縣老爺在房子縣呆了四五年,靠那點俸祿,他能養得起三個小妾?”

程咬金點點頭,他明白了,走進巷子,他們來到一扇大門前,這是上好的棗木朱漆大門,包有銅邊,院子也是用磚砌成,牆頭還鋪了青瓦簷,顯得十分考究,和其他用黃泥麥稈夯成的土院牆完全不同,一看便是大戶人家。

其實在隋朝全盛時期,對於官員和民眾的住宅都有嚴格的規定,什麼身份住幾畝地,大門的式樣、房椽的數量,平民門院不得用重瓦及魚鳥裝飾,更不能用飛簷門樓,只能做烏頭門,也就是一根烏木懸在門上,連門也只能用簡單的竹木門。

營繕令中有明確規定:‘王公以下,舍屋不得施重栱藻井;’‘士庶公私第宅,不得造樓閣,臨視人家’等等,不一而足。

所以像陳主薄這樣的無品胥吏,居然敢用銅皮包重門,門上還有銅環,還有一座飛簷門樓,這是三品以上高官才有資格使用。

如果在大業初年,肯定要問罪,只是經歷多年戰亂,法律荒弛,也沒有人管這種事情了,只要有錢,過一過王公的癮也無妨。

馬掮客上前拍了拍銅環,片刻,一名年輕婦人開門,她認識馬掮客,又看了看身後的程咬金一行人,便問道:“馬浪子,又什麼事要麻煩我家老爺?”

“夫人言重了,只是有一點小事要請陳主薄幫忙,當然。。。。。”馬掮客做了一個數銅錢的手勢,暗示婦人。

這名婦人便是陳主薄的妻子,她明白馬掮客的意思,便開了門,“那就請進吧!”

她回頭喊道:“大郎,有客人找。”

“是誰找我呀?”

從屋子裡走出一個三十餘歲的男子,長得倒是清秀,細皮嫩肉,穿一身白色湖綢長袍,頭戴烏帽,打扮也文雅,看外表是一個學術淵博計程車子。

只是他渾身透著一種發自骨子裡的做奴僕的小家子氣,還有一種胥吏特有的精明和狡黠,他和馬掮客交換一個眼色,心中便明白了,有大魚上鉤。

他走上前,向程咬金拱拱手,“這位仁兄貴姓,是哪裡人,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程咬金咧嘴一笑,“我是東平郡人,姓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