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查明白倒不是件難事。’

“‘只要去搜搜就行了,他要是另外還有球根,我們一定可以找到。’

“‘是啊,通常總有三個。’”

“有三個!”高乃里於斯大聲說,“他說我有三個球根!”

“你明白,這句話,就跟叫你吃驚一樣,當時也叫我吃了一驚,我又轉回身來。

“他們兩個忙著說話,沒有注意我。

“‘可是,’我爸爸說,‘也許這些球根不在他身上。’

“‘那麼,找個什麼藉口叫他下來,我去搜查他的牢房?’”

“哦!哦!”高乃里於斯說,“你的雅各卜先生是個卑那無恥的小人。”

“我怕他是的。”

“告訴我,蘿莎,”高乃里於斯想了一會兒繼續說。

“什麼?”

“你不是跟我說過,你拾掇花壇的那一天,這個人跟過你嗎?”

“是的。”

“他像個影子似的閃到接骨木後面去了?”

“不錯。”

“你耙地的時候,一舉一動他都很注意?”

“都很注意。”

“蘿莎……”,高乃里於斯臉色發白,說。

“嗯!”

“他跟的不是你。”

“他跟誰呢?”

“他愛的不是你。”

“那麼,是愛誰呢?”

“他跟的是我的球根;他愛的是我的鬱金香。”

“哎呀呀!這倒是可能的,”蘿莎大聲說。

“你願意查查明白嗎?”

“怎麼個查法?”

“哦!這很容易。”

“你說說看。”

“你明天到花園裡去;想辦法像頭一次那樣,讓雅各卜知道你去;想辦法像頭一次那樣,讓他跟你去;假裝把球根埋在土裡,然後離開花園,不過要從門縫裡向花園看,看他幹什麼。”

“好!然後怎麼辦呢?”

“然後!他怎麼做,我們就怎麼應付。”

“啊!”蘿莎嘆了一口氣說,“你很愛你的球根,高乃里於斯先生。”

“說真的,”犯人嘆著氣說,“自從你爸爸把那個不幸的球根踩爛以後,我覺得自己的生命有一部分已經癱瘓了。”

“那麼!”蘿莎說,“你願不願意試試另外一個呢?”

“什麼?”

“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爸爸的提議?”

“什麼提議?”

“他說過要給你幾百個鬱金香球根。”

“對的。”

“你就拿兩三個,你可以把第三個球根種在這兩三個球根中間。”

“對,如果只有你爸爸一個人,”高乃里於斯皺緊眉頭說,“這樣做倒很好;可是還有那一個人,那個雅各卜在偵察我們……”

“啊!這倒是真的,不過,好好考慮考慮!照我看,你把自己的很好的消遣剝奪掉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微笑中多少帶點兒譏刺的意味。高乃里於斯真的考慮了一會兒,不難看出他在跟一個強烈的慾望搏鬥。

“噢,不!”他帶著古時候人的堅忍不拔的精神大聲說,“不!這是懦弱,這是愚蠢,如果我這樣把我們最後一線希望交給憤怒和忌妒,去碰不可靠的運氣,那我將是一個不可原諒的人。不!蘿莎,不!明天我們來決定你的鬱金香怎麼辦;你照我的指示培植它;至於第三個球根,”高乃里於斯深深地嘆一門氣,“至於第三個球根,還是把它收在你衣櫃裡吧!好好看著,像守財奴看著他頭一個或者最後一個金幣;像母親看著她的兒子;像受傷的人看著他血管裡的最後一滴血;看著它吧,蘿莎!我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