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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朋友,蘿莎,我只有一個奶媽,你認識她,她也認識你。唉!可憐的蘇格,她會親自來的,用不到這樣兜圈子,她會直接對你父親或者對你哭著說:‘親愛的先生,或者親愛的小姐,我的孩子在這裡;你看我多麼傷心,只要讓我和他見一個鐘頭的面,我一輩子都會為你向上帝祈禱。’啊!不,”高乃里於斯繼續說,“啊!不,除了我那好心的蘇格,我投有別的朋友。”
“那麼我看還是我原來的想法對,尤其是因為昨天,太陽落山的時候,我正在拾掇我準備種你的球根的花壇,看見一個人影,從半開的門,閃到接骨木和白楊後面。我裝著沒有注意他,其實我已經看清是他。他躲起來,看著我翻土;他跟的一定是我,他偵察的一定是我,我動一動耙,碰一碰土,他都注意。”
“哦!對了,對了,他在追求你,”高乃里於斯說,“他年輕嗎?漂亮嗎?”
他焦急地看著蘿莎,迫不及待地等候她的回答。
“年輕,漂亮裡”蘿莎笑著大聲說,“他的臉很醜,彎腰駝背,快上五十了,他既不敢正面看我,也不敢大聲說話。”
“他叫什麼?”
“雅各卜·吉賽爾。”
“我不認識他。”
“你看清楚了吧,他不是來找你的。”
“不管怎麼樣,如果他愛你,蘿莎,你不會愛他嗎?他愛你是很可能的,因為他來看你,就是愛你。”
“啊!當然不會。”
“那麼,你是要叫我安心吧?”
“我也勸你這樣。”
“好!現在你既然已經識字,蘿莎,我把我因為忌妒和分離感到的痛苦寫給你,你都會看了吧,是不是?”
“只要你字寫得大,我一定會看的。”
因為話題開始轉到使蘿莎不安的方向,於是她說:“順便問一問,你的鬱金香怎麼樣了?”
“蘿莎,你想想我有多麼快活吧!今天早晨,我輕輕地把蓋在球根上面的那層泥撥開,迎著陽光看了一下。我看見像針尖一樣細的第一個嫩芽已經長出來了。啊!蘿莎,我心裡可高興透了,這個肉眼不容易覺察到的發白的嫩芽,連蒼蠅的翅膀擦過,都會碰傷它,這個被細微的證據所證明的一點兒大的生命,比在布依坦霍夫廣場的斷頭臺上宣讀的親王那道擋住劊子手的大刀、饒了我的命的命令,還要叫我興奮。”
“那麼,你有了希望了?”蘿莎微笑著說。
“啊!是的,我有了希望!”
“那我呢,我什麼時候種我的球根?”
“一到合適的日子我就會告訴你;但是,千萬不要讓別人幫你,千萬不要把你的秘密告訴任何人;你瞧,一個內行,只要看見那個球根,就能夠看出它的價值;所以千萬,我最親愛的蘿莎,千萬要把你留下的第三個球根藏好。”
“它仍舊包在你包的那張紙裡,就像你給我的時候一樣。高乃里於斯先生,我把它塞在我的櫃子頂裡面的花邊底下,花邊可以使它保持乾燥,而且壓不壞它。但是,再見了,可憐的犯人。”
“怎麼?時間已經到了嗎?”
“我該走了。”
“來得這麼遲,去得又這麼早!”
“我爸爸不見我回去,也許會等得不耐煩;那個情人也許會疑心他有一個情敵。”
她不安地聽了一會兒。
“怎麼啦?”望·拜爾勒問。
“我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
“樓梯上好像有腳步聲。”
“真的,”犯人說,“這不可能是格里弗斯,要是他,老遠就可以聽到了。”
“不是我爸爸,我可以肯定,可是……”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