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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他們認為:
任何內槓的種子都是不利的,因為它會重新引起戰爭,而消滅戰爭是符合全體人民的利益的。
他們中間有一個以目光深遠著稱的人,認為這個年輕人表面上那麼冷靜,實際上可能是個很危險的人,因為在他那冷冰冰的外表下,一定包藏著為他親人德·維特弟兄復仇的強烈願望。另外一個人指出,對鬱金香的愛好跟政治是完全一致的。厲史就證明有好些很危險的人物都從事園藝,彷彿園藝是他們的職業,雖然他們念念不忘的是另外的事情。只要看看在嘉比①種罌粟花的老塔克文②,和在萬森納堡的望樓裡澆康乃馨花的大孔戴就可以知道了;頭一個在種花的時候策劃怎樣回羅馬,第二個計劃怎樣越獄。
①嘉比:古義大利城市。
②塔克文:古羅馬王政時代的第五世國王(前616-前579)。
這位法官用下面的兩段論法作了結論:
高乃里於斯·望·拜爾勒或者熱愛鬱金香,或者熱愛政治;在這兩種情況下,他都對我們說了謊,首先是因為他從事政治是有根有據的,根據就是從他家裡搜出來的信件;其次是因為他種植鬱金香也是有證據的,球根就可以作證。最後,也是最嚴重的,由於高乃里於斯·望·拜爾勒同時培植鬱金香而又從事政治,被告必定是個性格複雜,有兩面性的人物,以同等的熱忱從事政治和培植鬱金香,這證明了他也是個對社會安寧極為危險的人物,在他的性格和剛才舉出做例子的老塔克文以及德·孔戴先生的性格間,有一些,或者可以說完全雷同之處。
所有這些推論的結果是:荷蘭的總督奧蘭治親王,毫無疑問,一定會萬分感激海牙的司法界替他減少統治七省聯邦的麻煩,甚至連任何一點陰謀反對他的統治的因素都消滅乾淨。
這一個理由比其他所有的理由都重要。為了有效地消滅陰謀的因素,大家一致同意判高乃里於斯·望·拜爾勒先生死刑,因為他被控告而且證實了,在鬱金香愛好者這個單純外表的掩護下,曾經參與了德·維特兄弟背叛荷蘭遭到人人唾棄的陰謀和可恥的勾當,曾經參與了他們和與荷蘭為敵的法國人的秘密聯絡。
判詞上還補充說,上面提到的高乃里於斯·望·拜爾勒應從布依坦霍夫監獄提出,押赴豎立在同名廣場上的斷頭臺,交死刑執行人砍頭。
這次討論非常嚴肅認真,所以進行了足足有半個鐘頭,犯人在這時候已經被押回牢房。
書記官到牢房裡來向他宣讀判詞。
格里弗斯由於骨折引起高燒,躺在床上不能起來。他的鑰匙交給他的一個助理看守。美麗的弗里斯姑娘蘿莎跟著把書記官帶進牢房的助理看守來了,她立在門角里,用手絹捂住嘴,免得讓人聽見她的嘆息和哭聲。
高乃里於斯聽宣判時的表情,驚訝的成份多於悲哀的成份。
書記官讀完判詞以後,問他還有什麼話要說。
“說實在的,我沒有什麼要說,”他回答,“不過我得承認:在一個謹慎的人為了避免犯法而預料到的所有死罪原因中,我從來還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個。”
書記官聽了這個答覆,帶著像他這樣的公務人員對各類要犯常有的尊重態度,朝高乃里於斯鞠了一個躬。在他正要走的時候,高乃里於斯問:
“書記官先生,順便間一聲,這件事定在哪一天?”
“就在今天,”書記官回答,犯人的鎮靜態度弄得他有點不知所措。
門後面傳來一陣嗚咽聲。
高乃里於斯伸過頭去看誰在哭,可是蘿莎料到這一著,已經閃到後面去了。
“還有,”高乃里於斯繼續問,“幾點鐘執行?”
“中午十二點,先生。”
“見鬼!”高乃里於斯說,“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