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從中分一杯羹?!”範瑢鏵水眸含怒,憤憤道。

咔吧!

金虔身形一晃,一個沒坐穩,險些從凳子上跌坐地面,心中呼道:強,太強了!這郭爺果然是高人一個!

如此斂財手法,咱實在是難以望其項背。

咔吧!咔吧!

身側木桌發出痛苦響聲,金虔穩住身形轉目一看,只見展昭劍眉緊蹙,星眸黑沉,一股沉重氣壓籠罩周身,竟是將身旁一張木桌擠的吱吱作響。

“大、大人……”金虔往後縮了縮,小聲試探道。

“……恩公?”範瑢鏵見到展昭如此臉色,也是不由一愣。

老婦雖是目不能視,但也覺對面之人氣勢驚人,面色微變。

許久,才聽展昭沉聲打破沉默道:“不知那位郭爺是何許人物?為何會有如此能耐?”

“人物,自然是個人物,否則官府中人也不會唯他馬首是瞻。”範瑢鏵憤然答道。

“難道說這郭爺大有背景?”金虔介面問道。

“二位從外地而來,自是不知道此人身份,”範大娘緩緩道,“可在這西華縣之內,卻是人人皆知、路人皆曉,這郭爺,乃是宮中一位公公的義子,身份非比尋常,這西華縣乃至草橋鎮內的大小官員,自是不敢得罪,唯他馬首是瞻。”

嘖嘖——

金虔頓時明白,心道:感情是宮裡的裙帶關係,難怪如此猖狂。

再轉頭看看展昭,一身煞氣漸漸斂去,皺眉垂眸,又變成了那位平時的沉穩護衛。

“不知這郭爺是宮中哪位公公的義子?”

那範大娘聽言,卻是表情微微凝滯,不再言語,一雙盲目定定射向展昭所在。

若不是早已發現那雙眼目乃是瞎眼,金虔幾乎要以為這範大娘正在細細打量眼前四品護衛。

少頃,範大娘突然垂眼一笑道:“老身不過一介鄉野村婦,如何能曉得這官場的彎彎繞繞,恩公怕是問錯人了。”頓了頓,又轉頭對身側範瑢鏵道,“鏵兒,時候也不早了,替為娘送送這兩位恩公,別忘了把外屋的兩籃水梨帶上。”

“娘?”範瑢鏵聽言不由一愣。

“鏵兒,還不送客?”範大娘微微提聲。

範瑢鏵趕忙垂頭束手:“是,鏵兒知道。”頓了頓,又轉頭對展、金二人拱手道,“二位恩公,請。”

金虔一看,頓時無奈,心道:嘖,這大嬸還真有意思,沒說兩句話,這可就要趕人出門了?得,咱還是識相點,撤吧。

展昭聽言也是微微一愣,黑眸定定看了範大娘一眼,起身抱拳道:“如此,我二人就先行告辭。”

說罷,便與金虔一起隨範瑢鏵一同出門。

只是在出門之時,隱約聽到屋內的老婦幽幽嘆了一口氣。

怪異,實在是怪異!

金虔邊走邊心中暗道。

再看那範瑢鏵,匆匆走到外屋,翻起一頂籮筐,提起兩籃水梨遞到金虔面前,潔白臉頰之上泛出兩抹紅暈道:“恩公,我娘平時不是這樣的,今日也不知為何會如此……這兩籃水梨雖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但也算我和我孃的一番心意,恩公您就收下吧。”

“這個……”金虔撓了撓頭皮,抬眼望了望展昭。

只見展昭點了點頭,望了金虔一眼,旋身出門,一道幾乎迅不可見的白光在轉身之時,飛入範瑢鏵懷中衣襟之內。

金虔雖然看不真切,但就憑那一晃眼的光華,就可以判斷那抹銀白至少一兩白銀上下,不由心中咂舌,趕忙接過籃筐道:

“即然如此,我們就卻之不恭了——那個後會有期,告辭。”

言罷,躬身施禮,趕忙緊走兩步,趕上展昭腳步,匆匆向縣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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