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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大長公主不知道五爺已經長大了?不是當年那個全無依持的幼小孩童了?他不領差使,那是因為他不願意領,他就是這樣天天閒逛著,官家見了他不還是笑容滿面、歡喜的很,隔天就得叫他陪著下幾盤棋,說說閒話,哪次不是和顏悅色,哪回不是笑聲不斷?他再不領差使,再沒有依持,那也是堂堂皇子,他還要什麼依持?他是官家的嫡親血脈,這血脈就是依持……唉,也是黃家從前太好說話,大長公主是習慣了這樣,隨手拿點什麼東西就漫天要價賣給黃家,從黃家敲詐銀子敲慣了。
葉樹盛低著頭、搖著摺扇在廊下不停的轉圈子,不停的嘆著氣,點檢所是戶部的差使,這事瞞不住四爺,也不能瞞著四爺,不然,萬一生出什麼事來……葉樹盛猛的停住步子,這大長公主簡直就是災星,年前因為榮安堂折進了京府衙門,讓大爺佔了這天上掉下的大便宜,如今大爺一個月兩趟坐鎮府衙,打理的府衙水潑不進,前一陣子又生出丁七揭帖自訴的事,御史臺到現在咬著不放,若不是丁七自己也說兩情相願……那丁七一趟也沒清醒過!這揭帖到底是怎麼從國子監那場文會上冒出來的,到現在也沒查清楚。葉樹盛輕輕打了個寒噤,那位大爺不吭不哈的,不叫的狗咬人最狠,可不能再出什麼事!
“備馬,去戶部。”葉樹盛揚聲吩咐了一句,急出門上了馬,往戶部尋四皇子秦琨了。
四皇子秦琨聽了葉樹盛的話,沉著臉,盯著葉樹盛問道:“榮安堂事後,你父親告誡過寧國了?”
“是,是我去尋大長公主說的話。”葉樹盛恭敬道。
“武成林出了事,我讓你告誡溫國公府,你去了沒有?”
“當天就去了,當面跟大長公主說的。”葉樹盛心裡滑過絲不安,更加恭敬的答道,四皇子眼眶微縮,緩緩起身,站到窗前,看著窗外層層疊疊盛開的繁花,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冷笑一聲道:“一而再,再而三,寧國是不是覺得不管溫國公府出了什麼樣的爛事,咱們都得好好的替她收拾好、擦乾淨?”葉樹盛掃了四皇子一眼,屏聲靜氣,沒敢答話。
“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留著只會壞事,打發武成林守幾年邊去,不吃苦頭長不了記性!”四皇子冷冷的吩咐道,葉樹盛一下子抬起頭,呆看著四皇子,半晌才低聲道:“四爺,大長公主就這一根獨苗,她今年年底就七十了,武成林那樣的,半分苦沒吃過,去守邊只怕凶多吉少,她畢竟是官家的姑娘,上回官家還說,皇家公主活過七十的,大長公主是頭一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官家也上了年紀,身子骨又不好,太婆常說,上了年紀的人,最喜歡吉利事兒,最聽不得年老去世,不為別的,就怕官家難過。”
“無妨,”四皇子頭也不回,揹著手看著窗外沉默了好半晌,聲音陰冷的答道:“阿爹和她沒什麼情份,如今這個時候,咱們半分錯不得,寧國這樣的,死了也就死了,她活著也是個只會壞事的廢物,武成林混帳了這五十年,不見血他不知道痛,打發他走,越快越好。”
“是。”葉樹盛應諾一聲,沒敢再多話。
葉樹盛回到東陽郡王府,徑直進到內書房,將四皇子的吩咐和父親東陽郡王葉立海說了,葉立海擰著眉頭沉默半晌,煩悶的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了。”葉樹盛告退出來,葉立海揹著手,垂著頭在屋裡慢慢轉了幾圈,轉身出了內書房,穿過園子,進了春暉院。
孫老夫人歪在只大靠枕上,慢慢捻著佛珠,聽葉立海說話:“……阿孃,大長公主就這一個獨子,自小溺愛,真要打發到邊關,大長公主那脾氣,誰知道會生出什麼事來,要不,讓貴妃勸勸四爺?”
“四哥兒大了,”孫老夫人聲音輕緩溫和:“你得把他當大人看,要是真想勸,你就當面勸他去,四哥兒性子雖倔,可也不是那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