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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為了在農村的兄弟姐妹,好多人全家上陣,在新華書店門口排隊,就為搶購一本《代數》。”
自己考大學不容易,老領導考大學更不容易。
韓博感嘆道:“絲織總廠,就是現在的絲綢集團,那麼多幹部和大學生,侯廠之所以對我另眼相待,跟學習經有很大關係。他用40天時間複習,考上大學。我用40多天覆習,考到律師資格。直到現在,他還經常提醒我不要忘記學習。”
新中國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冬季高考,570多萬人參加考試,由於當時辦學條件有限,結果只錄取不到30萬人,真正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一個沒什麼基礎的初中生,用40天時間自學,成功考上大學,太不容易了。
“有錢便買,沒錢就賣,下雨收好,晴天再曬。”再念這句順口熘,李曉蕾不再想笑,感覺很有意義,很感慨,很感動。
侯廠和老盧是完全不同的領導幹部,不是同一代人,但同樣會變通。
韓博回頭看了看,笑道:“畢業之後,他被分配到縣委。當時大學生少,很吃香。坐辦公室,整天寫材料,他感覺沒意思。絲織廠效益不好,產品銷售不出去,工人拿不到工資,他主動請纓去絲織廠工作,縣裡任命他為副廠長。
絲綢主要靠出口,當時出口主要靠外貿公司,企業是沒資格參加廣交會的。
他不服氣,帶樣品一個人去。結果進會場要有門票,門票要持縣級以上單位介紹信購買,他出發時沒開介紹信,買不到,進不去。涉外酒店住得全外賓,跟友誼商店一樣閒人免進。他沒辦法,只能到處瞎鑽,結果被公安當成盲流遣返回來了。”
媒體宣傳的全光輝史,哪裡會報導這些。
李曉蕾感覺很有意思,滿是期待問:“再後來呢?”
“去過一次,知道怎麼回事,回來開始拼命複習英語。整天自言自語,走路說,做夢都在說。古總和錢總以為他精神有問題,以為是不是跟遣返有關係,許多職工真以為他受到刺激,變成了一個書呆子。
第二年春天,他又要去。廠裡堅決不同意,一是沒錢,二擔心他精神病發作,萬一走丟沒法跟親屬交代。他做過那麼多準備當然不會放棄,廠裡不給錢自己想辦法,帶上樣品偷偷去了。”
韓博打轉向燈超過一輛慢吞吞的大貨車,接著道:“到了gz,他沒再瞎鑽,蹲在涉外賓館門口等外商,跟gz的大學生一樣毛遂自薦給人當翻譯。他本來就是大學生,又頭懸梁錐刺股大半年,口語非常熘,收費又低,很快找到一份臨時的翻譯工作。
有外商帶,哪兒都能去,白天在會場留意哪些外商有意採購絲綢,晚上帶樣品去賓館推銷,邀請外商來思崗實地考察。功夫不負有心人,交易會進行到一半他就幫廠裡拿到600多美元訂單。
繞過外貿公司,直接面對客戶,利潤比之前高,並且有了穩定的客戶。從那之後一發不可收,600萬,800萬,1000萬……不光創匯,不光搞活一廠,還帶動全縣搞蠶桑生產,多少老百姓跟著收益。”
前晚在絲綢賓館吃飯,三位老總說過,絲綢集團上交的利稅不算多,但能幫縣裡乃至市裡完成創匯任務,能幫縣裡數以萬計農民增加收入。
他在思崗只享受副處級政治待遇,不是縣領導,但他為思崗作出的貢獻卻不下於任何一個縣領導,難怪能直接調到另一個市當常務副市長呢。
想到這些,對即將見面的男友老領導,李曉蕾又多出幾分尊敬。
進入江省有一個很明星的特徵,越往南走經濟越好。短短的六十多公里,能夠非常明顯的感受到思崗不如南崗,南崗不如南州。
思崗農村有一小半是小洋樓,南崗多一些,放眼望去南州幾乎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