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隱姓埋名的終南仙宗門人?而另一位隨身帶著鎮門重寶的終南仙宗長老,見面一口一個“師叔”的叫著,唯恐禮數不周。這姓杜的自己都在終南仙宗到了這般身份,那他的師叔又該是何等存在?

話說這永珍銅臺之上各方粉墨登場,卻到底是在唱得哪出跟哪出?尤其是夏侯滄與青城仙宗的群修,全都又將俞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他們真以為是自己認錯了人,此“俞和”絕非彼“俞和”。

金霞上人的眼珠轉來轉去,一會兒看著俞和與杜半山,一會兒看著九黎煉妖壺。他突然雙眉一挑,抬手點指著杜半山,厲聲喝道:“什麼終南仙宗的弟子,你分明就是另一個魔宗奸細!居然盜走煉妖壺至寶,當真是膽大包天!魔賊氣焰囂張至斯,實乃我道門大患,諸位道友還不速速助我斬妖除魔,更待何時?”

“休得胡言,我有終南上清紫箋驗明正身!”杜半山把腰桿一挺,轉身站起,面對著金霞上人而立。他伸手一招,有道金書紫箋飛出,在其頭頂三尺綻出團團紫氣,雲中落下一幢仙光,罩住半山師兄的周身,二行上清寶籙憑空顯化,上有杜半山的名號輩分,下有終南仙宗當代掌教純陽真人的符印。

此金書紫箋一出,當場沒人再能質疑杜半山的身份。這可是唯有祭拜過上清大道祖,在終南仙宗道籍上留有一絲定命真靈的精英弟子,才能隨身持有的符箋,萬萬造不得假。永珍銅臺下面的數千道門群修一片譁然,他們倒非是驚訝於杜半山真的是終南仙宗弟子,而是那道金書紫箋上分明寫著:“五十代內門盡傳杜半山”。

眾所周知,終南掌教純陽真人乃是終南仙宗的第七十八代弟子,道門修士最重傳承輩分,論資排輩下來,那這個年輕道人豈不是純陽真人的“太上師叔祖”?而在場的哪個修士,不得管人家尊稱一聲“祖師前輩”?

莫非這個年輕道人,其實是個修行萬年,肉身返老還童的前古終南隱士?

金霞上人瞪視著杜半山頭頂的上清寶籙,口中喃喃的念道:“荒謬,簡直荒謬!”

召南子靈機一動,突然跳了出來,大聲喝道:“姓杜的,你有金書紫箋為證,那姓俞的可敢把他的金書紫箋亮出來看看?”

“師叔,弟子願戴罪立功!”杜半山冷冷的看著召南子。他忽然轉回身,朝俞和作揖稟道,“殺雞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勞。師叔要是想弄個鈴鐺玩玩,何須如此大費周折?只消吩咐一聲,半山定不會令師叔失望!”

說罷那金書紫箋悄然隱去,九黎煉妖壺寶光大作,有萬道五色煉魔真火吞吞吐吐。

終南仙宗的御寶秘訣,雖也不是上古煉妖壺主人傳下來的正宗心法,但畢竟經過無數終南高手的苦心推演,已差不多趨近完善。而召南子對東皇鍾半生不熟,這尊先天神鍾在他手中只能發揮出十之二三的威能。兩件絕世重寶的氣機正面衝撞,顯然召南子手中的東皇鍾要弱了數籌。

但見那幢銅鐘寶光搖搖晃晃,召南子瞬間臉色轉白,腳底發虛,“噗通”一聲頹然坐倒。金霞上人趕忙搶步過去,探手抓住召南子的脈門,以本身真元助他抗敵。

半山師兄得勢不饒人,緩緩踏上一步,煉妖壺真火再漲,恍如日炬當空。他怒目瞪視著召南子,寒聲叱道:“我師叔何等身份,他老人家的金書紫箋,豈是你說看就看的?傳將出去,我終南仙宗的顏面何在?這番大不敬之罪,就拿你這枚小鈴鐺來賠吧!”

杜半山這一聲“老人家”的稱呼,可把俞和給逗樂了。他看著杜半山在這兒大逞威風,頓時想起了兩人在西北朔城,與老街上的潑皮混混糾纏的日子。人家好端端一件先天至寶,居然被杜半山說成了一個“小鈴鐺”,這五嶽仙宗若真拿東皇鍾作了鎮派立道的氣運法器,將來必定會在九州之上成為笑柄。

就見杜半山又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