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步緋的目光終於回到水驀的臉上,此刻值得信任的也只有這個沒有愛情卻有了肉體關係的男人,昨天的事情她的確沒有太在意,外祖父的死麻木神經,也淡化了許多感覺,包括愛與恨,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男人。

“在所有人的眼中,我們本應該在香月市。”

“你懷疑爆炸事件是……”遙步竹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十幾個分貝,嚇得水驀連忙捂住她的嘴。

由於擔心她情緒過於激動,水驀不敢放開捂著嘴的手,看了看周圍,然後伏在耳邊小聲道:“死的人太多,又是煤氣管道爆炸,除非有人站出來承認,否則不可能拿到十足的證據,但當時所有的人都會認為那一天我們應該在出現香月市,參加自由陣線的記者招待會,如果目標是我們,老爺子的大宅就是最好的行動地點。”

遙步緋的目光直了,水驀的話就像是一隻手,掀開了矇住黑暗薄布,展現出陰森恐怖的黑色空間。

“按照我的分析,目標不會是你,只可能是我或老爺子。如果目標是我,動手的很有可能就是聯邦政府,因為我突然與自由陣線結盟,必然會對他們造成打擊,甚至是致命的一擊,有必要在事前殺掉我。如果目標是老爺子,問題就更復雜了,可能是聯邦政府,也可能有別的勢力混水摸魚,答案就不得而知了。”

水驀伸手把她的身子攬住懷裡,在外人看來就像一對情侶在細訴衷腸,不會產生任何懷疑,遙步緋也沒有心情理會自己是甚麼姿態,腦海中重複出現水驀的話,越想越覺得可疑。

“聯邦政府的嫌疑最大是不是?”

“那倒未必,事情太大,一兩個人辦不成這種事情,人多必然口雜,八條街幾千人,許多都是官紳名流,一但訊息洩露,後果不堪設想,牧羅他們似乎不敢冒這個險,不過真相是甚麼我也說不清。”水驀回頭看了看其它乘客,不是看書就是睡覺,沒有留意他們,小聲又道:“如果目標是我,那些人也許還會有其它動作,危險時時刻就在我們身邊,千萬不能大意。”

遙步緋驚得臉色煞白,心底不斷湧起寒氣,喃喃地道:“一下炸掉八條街,殺死幾千人,這種陰狠的手段可不防備,為了殺我們說不定他們敢把整棟酒店都炸了。”

“別自己嚇自己,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也許是我太過敏感了,把甚麼事都和陰謀聯絡在一起,不過現在還是小心點好。”

不知不覺中,遙步緋把身子倦縮排水驀的懷裡,那眼神像一頭無助的小女孩,讓人心生憐意。

水驀擁著她的身子,此刻除了給她溫暖確實沒有其它可做。

“水驀,昨夜的事情真的不用太在意,就當是我們之間的一夜情,如果你想走就走吧!”

“沒想到你比我還要灑脫。”水驀感激地拍拍她的背後,柔聲道:“我雖然不是甚麼正人君子,可也不想做逃兵,爆炸事件的真相還是疑問,目標未必就是我,但你不一樣,自由陣線的那些人滿眼利益,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這一點我敢肯定,所以我們兩個同病相憐的人還是可以合作的。”

“我也只能靠你!”遙步緋第一次感到人生是那樣的無助,連生死都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水驀的存在使她稍稍感覺到一絲溫暖。

在這種電訊發達的時代,訊息的傳遞只需幾秒,首都的記者雖然追不上兩人,但香月市的傳媒卻都得到了訊息,當水驀擁著遙步緋踏出機場的時候,首先迎接他們的是無數閃光燈,閃得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遙步緋皺了皺眉頭,這種情況很難隱藏行蹤,自由陣線的人很容易就找到他們,這對他們的行動很不利,但一時間也想不出擺脫記者的辦法。

“水驀先生,您是為了達龍葬禮來香月的吧?那你和遙小姐又是甚麼關係,傳說你們定婚了,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