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臭小子,醒醒,臭小子?”

賈璉已然昏迷不醒。

“臭小子,算你狠!”

學士府中

徐府大小姐徐含章的閨房中,徐儒和徐老太太擔憂的看著床上不省人事的賈璉,見大夫診斷完畢,起身站起來,急忙問道:“我孫子怎麼了?這喝了酒也不至於如此啊。”

老大夫抹了抹鬍子,回道:“回大人,孫少爺這是喝多了,再加上重擊至此。幸而孫少爺身子骨好,已無大礙,睡一覺便好了。”

徐老太太一聽,一手抓過旁邊的徐儒,狠狠的問道:“你是不是動手打孫子了?”

徐儒滿臉無辜的舉手發誓道:“夫人啊,老夫可沒有動手啊。老夫一把老骨頭了,還擔心打壞了自己的手呢。”

老大夫忙道:“這應該是習武之人的手法。”

“聽到了吧。”徐儒老眼一眯,語氣酸了起來,“為了孫子,對老夫下手這般重,狠心的老太婆。”

徐老太太老臉一紅,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對著老大夫道:“謝大夫,麻煩你了。”又對著徐福道:“徐官家,派人送謝大夫回去,這般晚了,小心路滑。”

“是。”徐福躬了躬肥胖的身子,引著謝大夫走了出去。

徐儒夫妻二人走至床邊,看著滿臉潮紅,昏迷不醒的賈璉,心裡一陣心疼。

老太太眼睛微微紅了起來。拿著帕子擦著賈璉臉上的汗漬。“這是誰對我孫子下的手,可真是狠心!”

徐儒滿臉不在乎的打了個哈欠,道:“等他醒了不就知道了,夫人,天色不早了,早點回房歇息吧,咱們這一把老骨頭,可比不得他們年輕人,熬不得的。”

“可是我不放心璉兒。”老太太眼裡露出不捨,坐在床邊不願走。

徐儒給寶珠嫫嫫使了個眼色,寶珠嫫嫫想了想,點了點頭,上前扶著徐老太太,勸道:“小姐,大夫都說無事了,孫少爺孝順,若是知道您為了他傷了身子,醒來後還不知道如何的自責呢。”

徐老太太一聽,也覺得有理,幫賈璉理了理被角,吩咐了一旁守夜下人晚上多注意些,便跟著徐儒回了房。

徐儒又一次對寶珠嫫嫫頂禮膜拜,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忠順王府的暖閣中

下人們將藥水撒入浴池中,池中慢慢散發出一陣陣溫香。

忠順王爺體寒,只有這般用藥水每日裡浸泡一次,方能暫緩寒毒。

眾人撒好藥水後,紛紛退出紗簾外。

忠順王披散著一頭墨髮,穿著寬敞的白色浴袍,慢慢的走到簾內,寒眸輕輕一挑,吩咐道:“都下去吧。”

“是。”眾人紛紛退出浴房。

忠順王退下浴袍,露出光潔的肌膚,慢慢步入池中,身子中的那陣陣寒氣也緩了下來。透著霧氣,忠順王靠在池壁上閉著眼睛假寐。感受著全身的感官慢慢溫暖起來。

簾子微動,簾外便突然出現一道纖細的黑影。

忠順睜開眼眸,挑眉問道:“留夏,如何?”

黑影回道:“啟稟王爺,賈璉飲下賜酒後,便跟著徐儒急急忙忙的回了府上,之後便再無動靜。”

“噢?可惜了!”原本想給那些老東西一次難忘的記憶,沒想到倒是被一個看似最無用的給打破了計劃,看來此人果真如皇所言,不止文采超群,連智謀亦是不輸人的。竟然能忍到離開瓊林宴。

“罷了,下次再玩也罷。”輕輕揮手,黑影便消失無蹤。

忠順王靠在池壁上,眯著眼睛假寐,池內一面寂靜,只聞得水滴玉璧的聲音。

半響,終於道:“沒想到這四王八公的廢物裡還有能拿出手的,也不枉本王一片心思了。”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