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復甦的,處於高位之上的感覺。指點江山,坐擁天下,這——只是第一步。

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

苦讀十年,一朝入選,成為天子門生,這是所有讀書人心裡最大的夢想,如今這些苦讀數十年的貢生們終於如願以償,自是歡喜異常。

皇帝下令在凌淵殿瓊林苑舉行瓊林宴。

宴會上,眾學子們正襟危坐,雖眼中掩不住的喜色,面上卻仍是鎮定自若。

“眾愛卿,日後爾等便是國之俊傑,當盡心竭力,為國盡忠,為百姓謀福,方才不負聖人之道。”

眾人端起酒杯遙遙一祝,“臣等遵旨,必不負聖望。”

這種宴席,皇帝自是不會一直待在最後,寒暄一頓後,便起駕回宮,只餘下一些朝中大臣坐鎮。

賈璉端著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一旁的榜眼許文才端著酒杯走了過來,此人正是出自隴南許家的大公子,本事出自書香世家,如今輸給賈璉,心裡自是不平。

“狀元公,久仰久仰了。”清秀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勉強之色。

賈璉抬起眼皮子,薄唇微微翹起,舉杯而對,“言重。”

許文才輕笑,挨著賈璉坐下,笑道:“狀元公如此年輕,便奪得頭籌,果然不凡,文才願結為益友,日後敘同窗之義。

若是在前世,賈璉貴為攝政王世子,自是大把的權貴之人逢迎,哪裡會理會這般人物虛與委蛇,只不過如今論起身份地位,與這位出自清貴世家的許榜眼不相上下,也少不得要費心應酬。

賈璉溫笑道:“賈某亦願結交,日後還請多多指點。”

二人再次把酒而對。

這場瓊林宴本是文官們與新進進士的一場稍微正式點的見面會,各文官之間皆暗自交流著年輕一輩中的各位表現,只覺得江山代有人才出,日後多家打磨也是棟樑之才。再看看本屆的狀元公賈璉未及弱冠,卻才華出眾,行事有度,又加之徐儒的影響,這日後必定前途無可限量。

眾人見為首的徐儒一副有孫萬事足的模樣,紛紛上前祝賀,大肆誇讚這位‘培養’了新科狀元的名師。

徐大學士樂呵呵的笑道:“呵呵呵,這孫兒自小聰穎,老夫稍加點播,便能舉一反三。如今看來果真是天分超群。”

眾人自是知道這祖孫之前的恩恩怨怨,心裡暗自膈應,嘴上卻說著諸多好聽的話。

“熟話說天分只佔其一,這後天教導也甚為重要,也只有大學士您這般的高才,才能教導處這般出眾的子弟了,下官著實佩服之至。”

“韓大人所言甚得吾等之心,大學士不愧帝師之名。”

“確實確實。”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讓徐大學士樂的合不攏嘴,只覺得這孫子果真長臉,再覺得他曾經的無禮之處似乎也沒有那般可惡,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眾人正興起之至,忽聞一聲尖細綿長的嗓音傳來,“忠順王千歲到——”

☆、第十八章

這忠順親王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上皇所得子女雖多,最後留下的卻也只有那麼幾個,其餘的平庸之輩皆去了封地,留在京都的除了當今聖上和被圈禁在京郊行宮的義忠王,就只剩下這位盛寵在身的忠順親王了。

在場諸人聽到這麼一位難纏的主突然出現在這瓊林宴上,自是有些措手不及。有些熟知這忠順親王習性的人,心裡紛紛猜測,“莫不是之前關於忠順王尋覓新寵的傳言是真的?”又想到如今這些錦繡兒郎若果真被這位祖宗看上,日後可算是前途盡毀了,心裡不免生了惋惜之情。

忠順王因為身子不好,是唯一一位可以在宮內乘坐轎攆的皇族親王。

看著繡著金絲的轎攆越發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