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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興大發,欣然為附近村民大寫春聯,一村人家,不留虛戶。但村民不知珍愛,寫了也就寫了,多年後,已不剩片紙。
蔣介石在大陸的最後一個春節,是在溪口過的。1949年從除夕起到正月十五,蔣介石特地從上海延聘著名的票友及京劇演員到溪口,大演其戲。先在武嶺學校演出六天,再到上下白巖廟各演兩天,又在武山廟、新舊蔣家祠堂各演出一二天。演的都是還願戲。演出劇目中,第一齣常常是演黃巢起義斬了柳空和尚的戲,其次常演的是借東風、甘露寺、回荊州一類的三國戲。
李辛白是辛亥老人,抗戰期間避難他鄉鄉間,生活極其困苦,1938年有《詠除夕》一詩:“乞米度除夕,今年第一年。還家惟有夢,買酒已無錢。兩鬢白如雪,孤懷冷似泉。匈奴何日滅,萬里靖狼煙。”
抗戰初期,張治中任湖南省主席。1938年2月,他曾微服私訪,步行七縣,作了一次秘密旅行。張於大年初一出發,在湘潭的一個村莊休息時,與農民閒談,他問:“你們過年,為什麼不貼對子呢?”農民答:“沒有閒錢!”又問起十來歲的孩子讀不讀書,老百姓的牙為什麼都是黃的等諸如此類的問題,所答都很乾脆且一致:“沒有錢!”
17.意趣
上世紀30年代,姚雪垠曾四度“北漂”,是一個典型的文學青年。第二次來北平時,已入冬季,他住在沙灘一帶的蓬萊公寓,因為坐不起黃包車,每天步行到文津閣北京圖書館看書,早出晚歸。他晚年回憶說:“那時,晚上9時以後,從文津街到沙灘的一路上已很冷清,行人稀少。留在我腦海裡印象最深的是,有幾次我回來時走到金鰲玉橋上,憑著漢白玉欄杆停留一陣。冷月高照,北海和中南海燈火稀疏,偶有微風吹過,看石橋附近的片片枯荷颯颯作聲。”
1923年,臧克家考入山東省立第一師範。當屆新生都住濟南郊區的“北園”,這與今天一些學校近似。北園處處流水,滿眼稻田。秋末,荷枯時,把水放走,一派野趣,雖不乏蒼涼感,意境卻很生動。閒暇時臧克家常邀同學李廣田、鄧廣銘等外出,迎著秋色,在鐵道上用雙腳走單軌,一直走到黃臺車站。
第二年搬到校本部後,臧克家和幾個喜歡文學的同學結為一個小集團。一個初秋的黃昏,他們帶著一瓶酒來到大明湖畔,跳上一條船,讓撐船的劃到幽靜處。臧克家後來這樣描述當時的情景和心境:“暗空無月,寒星閃閃,靜夜冷清,孤舟湖心。這時,我們心情自由舒暢,好似置身自己的天地。”
緣緣堂被戰火摧毀後,豐子愷一連寫了數篇文章追記和懷念它,把緣緣堂春夏秋冬的意趣揭了個底兒掉。例如夏天,“垂簾外時見參差人影,鞦韆架上時聞笑語。門外剛挑過一擔‘新市水蜜桃’,又來了一擔‘桐鄉醉李’。喊一聲‘開西瓜了’,忽然從樓上樓下引出許多兄弟姐妹。傍晚來一位客人,芭蕉蔭下立刻擺起小酌的座位。這暢適的生活也使我難忘”。再例如冬天,“屋子裡一天到晚曬著太陽,炭爐上時聞普洱茶香”。“廊下曬著一堆芋頭,屋角里藏著兩甕新米酒,菜廚裡還有自制的臭豆腐乾和黴千張。星期六晚上,兒童們伴著坐到深夜,大家在火爐上烘年糕,煨白果,直到北斗星轉向。這安逸的滋味也使我難忘。”
李宗仁長年戎馬軍中,不知“避暑”為何味。他任五戰區司令長官時,駐屯河南老河口。1942年夏天,酷熱難當,白天樹葉能被曬得捲了起來。有人建議他到距老河口六十里地的海山避暑。李初無此意,後因實在太熱,眾人力勸,戰事又相對穩定,就去海山住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