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直是方家的祖產,不過早在幾年前因我們掌櫃的經營的好,就跟方老爺商量著盤下了。只是我們一直很敬重方家,再加上方家老店已打出了名號,所以才沒改字號,其實那已不算是方家的產業了。”

“哦,原是這樣。可是方家被抄,方順舟被捕,其餘方家的人又怎麼樣了呢?”

“在本地的親眷都被軟禁在方府,非本地的我不知道,大概也被軟禁在自己的住處吧。”福兒撓撓頭,有些為難道。

“那方桐遠為什麼會在你那?”

“這個……是小少爺自己跑來的,大概看守方府的人見是個小孩子,就不大管了吧。”

嗯?心裡畫個問號。方家可是被誅族的,殺人者為的就是斷子絕孫,那些看守是不是太不負責了?

再看福兒,一臉的悲傷還夾著點茫然委屈,好像不明白為什麼我會發了瘋似的吵他好眠,還像問犯人似得審問他。自也覺有些過頭了,尷尬一笑道:“你似乎平日裡跟方順舟走得很近,我想請問你可知道有哪家捕魚的和方順舟比較熟?”

福兒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哪裡配和少爺走得近,只是少爺時常來店裡吃酒,相熟些罷了。嗯……好像沒見什麼捕魚的和少爺來往。少爺是斯文人,哪會和那種粗人交朋友?”

這話也是。這年月封建等級嚴得很,方順舟那種老古板也只能交交讀書人做朋友。那麼信上的字真是巧合嘍?可要我回去又覺得不甘心,我又問:“那麼,方府總是吃魚的吧?你知不知道平日裡給方府送魚的是誰?”

他說:“那哪記得清哦?方家老爺少爺都待人和善,給他家置東西錢從不少給,平日裡要吃個魚,還不多得是人來送啊?”

嘆口氣,我拿了信紙只得走人。“好吧。不打擾你了。祝你好眠。”

送我至門口,福兒突然道:“哦!我想起來了!有個姓‘魚’的窮秀才和少爺是朋友。不知道三夫人要找的是不是那個人?”

精神頭一下子來了,我激動地抓住福兒手腕,連道:“他姓‘魚’?太好了!快詳細說說!”

福兒羞得滿臉通紅,想掙又不敢,只得喏道:“三夫人想聽什麼福兒直說就是,只是,只是……男女收授不親……”

好笑地放開他,我說:“快說吧,我不動你了。”

福兒這才緩了面色,又不放心地後退兩步道:“那秀才姓‘於’,常來店裡賒帳。我不大識字,不過卻認得帳本上寫的幹鉤‘於’。聽說於秀才學識很高,少爺很欣賞的。兩人經常一起來吃酒。餘秀才多數賒欠也都被少爺替還了。”

我說:“除此外還有什麼呢?”

福兒想了想,道:“再沒什麼了。”

只是這樣嗎?不過知道了有姓於的也還算有點收穫吧?

“那你知道於秀才住哪嗎?”

“知道!以前經常跟掌櫃的上他家要帳。他家住在城東的土地廟旁。有兩間瓦房,不過已破敗的很厲害了。三夫人要想去找,我願意領路。”

“這不必了,你留下來照顧孩子,那種地方想必不難找,我自己去就好。”迫不及待現在就想動身。我自覺輕功不錯,一個人去肯定會快點。福兒不會武功,若他跟我走肯定還得帶著孩子,路上麻煩且不必說,一旦碰上官兵豈不連命也得搭進去?方家就這一根獨苗了,就算看在方順舟的情份上,我也不能讓他犯險!

草草囑咐福兒幾句,我回房收拾東西。隨便幾件衣服,挑最大件的在外面裹一下,再揣好那紙,我大步離開房間。離大門口還有些距離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還沒跟朱君止和月秀打招呼,就這麼走了是不是不妥?說實話,我有些氣朱君止,要不是那天他攔著我,說不準我還可以看方順舟最後一眼,也說不準我可以拉著方順舟逃跑……可話說回來,我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