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盯著面前的酒杯,端起酒杯。低聲道:“你很關心他?”

張揚道:“我覺得袁孝商還是個值得相處的朋友,至少他很重情義。對了,我想起來了,他說去找一個叫李欣的女人。”

曹向東的手用力握了一下酒杯,指肚的血液瞬間被擠壓了出去,變成了蒼白如紙的顏色。張揚絕不是無意中提起這個名字,這小子根本就已經查到了自己的秘密。

李欣是曹向東的女人,早在北港,曹向東就和她來往甚密,後來李欣懷孕,無論曹向東怎樣勸她,她都堅持將這個孩子保留下來。曹向東對此也是無計可施,最後不得不求助於他的好友。時任北港公安局長的袁孝工。袁孝工幫他解決了這件事,讓老四袁孝商出面幫李欣辦理了前往紐西蘭的移民手續。安排她拿到了紐西蘭綠卡,又在那邊幫她安排好了一切,順利產下了一個男嬰,曹向東對袁孝工自然是感恩戴德,這件事成為他和袁孝工之間的秘密。

事情已經過去了將近五年,曹向東和李欣的兒子也有五歲了,期間李欣回來過幾次,曹向東也曾經去澳洲考察過兩次,打著公派考察的旗號,好好和兒子團聚了幾天。

袁孝工在這件事上始終守口如瓶,在袁孝工被調往東江之後,曹向東曾經忐忑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他害怕袁孝工開口求自己幫忙,畢竟自己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只要袁孝工開口,他無論如何都得照辦,不然袁孝工只消伸伸手指,自己就會身敗名裂。可袁孝工並沒有提起過這件事,也沒有向曹向東提過任何要求。可能他已經忘了這件事,又或者他認為就算找曹向東也解決不了自己面臨的問題。

袁孝工死後,袁孝工的確因這位老友的離去而感到有些傷心,只是有那麼一點,可他心底深處還是感到如釋重負的,他一直將袁孝工視為自己的債主,如今債主死了,自己欠他的人情債理所當然的不用還了。曹向東也認為自己有些絕情,可他的理智還是戰勝了感情,即便是袁孝工的葬禮他都沒有前往參加。

張揚提起了李欣的名字絕非偶然,曹向東馬上就想清楚了這件事的緣由,張揚和李欣是沒有任何交集的,早在自己還在北港任職的時候,李欣就已經遠赴紐西蘭,張揚從未見過她,他之所以知道這個秘密,肯定是從袁家兄弟那裡。袁孝工已經死了,就算他活著,他為人口風極嚴,應該不會將朋友的**告訴他人,而且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威力就越大,袁孝工輕易不會動用這張王牌,事實上,他到死都沒有用上這張牌。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袁孝商了,當初李欣的出國移民手續全都是袁孝商包辦的,肯定是在這一過程中,他了解到了一切,也許是他大哥袁孝工將整件事告訴了他。

曹向東想到這裡,不由得埋怨起袁孝工來,歸根結底袁孝工還是留了一顆對付自己的定時炸彈,這種人果然不能當朋友,一旦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了威脅,曹向東就馬上忘記了別人對他的好處。

對待張揚也是這樣,從張揚提起李欣的那一刻起,他已經不再把張揚當成恩人看待了,他認為張揚想要威脅自己。沒有人會把對自己產生威脅的人視為朋友,曹向東望著張揚的目光已經帶有敵意和反感了。

張大官人卻覺得現在的曹向東比過去真實多了,這廝過去一直都帶著偽善的面孔,口口聲聲把自己當成恩人看待,可實際上從未真誠對待過自己,張大官人相信以曹向東的智商不會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偏偏就是不給,大官人心裡差點就把操字罵出來了。有種人就是犯賤,你對他施以恩惠他不懂得感激,你對他越好,他越覺得你好糊弄,既然如此,老子就給你挑明瞭,曹向東啊曹向東,你也不是什麼好鳥,跟老子兜圈子,我馬上就把你剝得連褲衩都不剩下。

曹向東道:“這個世界上,真正的朋友並不多。”

張揚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