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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五百萬元的“暗花”,留下了幾條無人問津的屍體。
江湖的每一個堂口都是魚龍混雜,暴力殺戮中有善有惡,善惡難辨。《困獸》描述了被警方圍困在酒吧中的匪徒、人質慌不擇路的心態,以及警察章法凌亂的辦案局面,直白地介紹了匪徒之所以走上邪路的緣由:
人文思考:命運訴求,社會隱喻(2)
“窮不是藉口,是個理由”;
“這個世界任何東西都沒有保障,這一刻有的,不代表下一分鐘有”;
“世界欠我的太多,我要一次討回”。
最終,匪徒Rick混跡於人質中脫逃,記者滑稽地要對其採訪,真正的人質也沒有將Rick供出,一系列不合常理的情節設定,將影片的價值判斷交給觀眾。《槍火邊緣》以殺手的愛情為主線,女友為保護殺手引誘警察而中彈身亡,殺手逃過一劫含淚逃走,顛覆並褻瀆了大眾文化的審美心理,提供了因人而異的價值判斷空間。
杜琪峰的早期作品描寫江湖宿命,後期在此基礎上開始描摹人性。《黑社會》、《以和為貴》致力於黑幫人性淪落的描寫,從容地探討“愛兄弟還是愛黃金”的主題,表現了*裸的權勢爭鬥和人的無盡慾望。在鬥爭的漩渦裡,無論是個人選擇還是利益驅使,人的基本價值都在不斷地被權力和慾望吞噬。郭子健導演的《青苔》圍繞卑微的生命揭開了社會底層生活的面紗,用一個意外引發的血案將四個徘徊於社會邊緣的過客推進殘酷殺戮的泥潭。在警匪身份之外,無論是阿丈、斬媽還是堂哥、殺手,他們都像那些在陽光照不到的潮溼陰暗的角落裡生存的青苔,在沒有人關注的地方獨自開謝,默默地過著卑賤的生活。“紀念關世豪先生”的《黑道之無悔今生》由黑道人物的真實故事改編而成。導演梁錦華有意遠離打打殺殺的江湖,以文藝片的方式討論人生與生命。劇中,阿宏為救狼皮因氣喘病而死,小豪當兵開始新的生活,狼皮重新在大街上砍人。在與圍村裡的老爸“二等兵”的交往中,這些乖癖反叛、崇尚暴力甚至殺人放火的年輕人慢慢地開始思考自己活著的價值:
“明明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怎麼會有兩個世界呢?”
“生命並沒有分長短,在於有沒有價值。”
“值不值得就要看你有沒有改變,只要你改變,可以讓他的死變得很有價值。”
《殺破狼》借一個警匪角力的簡單故事,對當今香港社會的法律和正義進行了討論,表明了導演堅守道德底線和社會良知的傾向。片中,王寶只要殺死證人毀滅證據就可以從法庭昂首走出。當法律不再能主持正義時,只有以個人行為討回公道。此時的個人行動不可避免地存在對與錯的判斷。馬督察目睹陳督察團隊濫用私刑將兇手處死,於是怒不可遏大打出手,之後是一番尖銳的爭論:
馬督察質問:“你想坑王寶?”
陳督察答:“是!他不死,王寶就會脫身。”
馬督察說:“我也想抓他,但一定不會像你們這麼做。”
陳督察說:“這件事是我一個人決定的,我只有一個心願,我要王寶坐牢。”
馬督察再次質問:“你一個人擔當得起嗎?”
陳督察怒問:“你是不是要把我們幾個全部送進監獄,讓那混蛋逍遙法外?你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嗎?”
馬督察回答:“你們一定是錯!”
陳督察反問:“你把一個疑犯打成白痴,那是為什麼,因為你知道他害了很多人,他該死,當天所有的警察都保你,你告訴我,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