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能想出些歪點子來。沉吟了一下,道:“先擱著吧,等李鴻章地摺子呈上來。一併批閱。”

卻說此時,蕭然率部隊行至清驛,跟出城迎接地議政王奕前大臣景壽、大學士桂良、右都御使麟梅谷會合,先行了尊叩祭禮。景壽這人性子實誠,真地是那蕭然當親兄弟一樣看待,多時不見,這時先見了禮,然後交臂擁抱。問長問短的。讓蕭然覺得心裡熱乎乎的。

上馬還京,蕭然跟奕儀仗開道。簪花鳴鑼,好不威風。正走著,蕭然忽然連連打了三四個噴嚏,心裡頗為不爽,轉臉瞟著奕嘀咕我。”

奕望著能跟蕭然表一表孝心,不成想卻換來這麼句話。嚇得就是一哆嗦,連忙道:“怎麼會!德才兼備,功在社稷,誠為吾朝之棟樑,天下之楷模,崇尚都來不及,哪裡有人會對你有不敬之心?”

“真的?”蕭然似笑非笑的盯著奕子不見,嘴巴倒甜了不少啊!”

奕著蕭老弟吶。老弟你這一出征就是小半年,像哥哥我就時常掛念,偶爾提起,那也是說不得的。”

蕭然笑道:“那是,你怕我回不來麼!對了六王爺,我倒聽說,要是打一個噴嚏,是有人想他了;要是打兩個噴嚏,那是有人在說他的壞話;要是打三個四個噴嚏麼……”

奕道:“別緊張。要是噴嚏打個沒完,那就是著了風寒了。”

奕太醫來給你瞧瞧。”

蕭然嘆道:“唉,說來咱這貧苦人家的孩子,就是比不得有錢人吶,瞧這大冷的天兒,也穿不上件暖和袍子。哎,六王爺,你身上這件袍子不錯啊,一定暖和的很吧?

奕銀狐皮地大氅。這件大氅乃是異域貢品,由道光皇帝賜給奕由銀狐皮縫製而成,殊為珍貴。銀狐別名玄狐,其針毛基部為黑色,接近尖端的一段為白色,毛尖又是純黑。由於白色毛段襯托在黑色毛段之間,於是形成極為罕見地銀霧狀,遠遠看去,就像是黑斗篷上攏上了淡淡的一層煙霧,華美之極。

玄狐皮毛質柔軟稠密,輕韌美觀,十分珍稀。有種說法叫一品玄狐二品貂,三品穿狐貉,要知道在現代皮草市場,玄狐皮可是被稱為軟黃金的。這麼一件純玄狐皮縫製的大氅,何其難得,便是有銀子只怕沒地兒買去,蕭然當然是一眼就盯上了。奕真是識貨,有心不與,又怕蕭然記仇。

咳嗽了一聲,道:“老弟體諒,這袍子乃是先皇御賜,不敢隨便贈人……”一句話沒說完,就看蕭然變了臉色,急忙脫下大氅,並羈過來,親手披在蕭然身上,道:“不過老弟出征倭奴國,勞苦功高,著了風寒哪成?這麼著,你先穿著,何時用不著了,再還不遲。”

這東西年年用,那豈不是一輩子都不必還了?蕭然心說這鬼子六挺識眼色啊,不錯,改天提拔你!少不得假意推辭一番,奕這才受了。

大雪漫天,風寒料峭,奕輪到他不停的打噴嚏。蕭然沒心沒肺,也不鳥他。

二人並羈緩緩而行。蕭然穿了件“貂”,甚覺體面,不免左顧右盼。奕正有一件事情,想請老弟幫忙。眼下江南戰事已平,曾國藩、曾國率湘軍攻克江寧,朝廷當示以嘉獎。慈安太后的意思,是授曾國藩以兩江總督協辦大學士,其弟曾國,補授浙江按察使。這麼做倒也妥當,可是與剿滅長毛之功相比,總嫌輕了些,怕授人以滿、漢口實。我倒琢磨著是不是該有些破格之處,比如授以爵位,方能顯示我朝天恩浩蕩,體察臣子?”

奕很敏感的事情。並且清朝是以武功開國,自來重武輕文,曾國藩作為文臣而封爵,這在大清歷史上的確是破天荒的頭一遭。蕭然不禁瞧了一眼奕,心說這廝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傢伙,當初辛酉政變之時,曾國藩跟我曾有秘密約定,奕卻下這麼大的本錢,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細一琢磨,便即醒悟。奕身屬漢臣而以文封爵,表面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