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部精力。但是現在,卻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他絕對不會允許讓這個女人再次和兒子接近。上一次,她未經自己允許偷偷來看他,讓他大病了一場。現在送去寄宿學校,好容易讓他漸漸習慣了學校的新生活,現在,他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平靜再次遭到破壞?

卡列寧的手緊緊抓著黑色真皮皮面的公文包,手背上青筋畢露。

————

火車緩緩開動,車窗外的人彷彿開始慢慢往後倒退。他對面位置上,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正弓著身,拼命把頭探出開啟的窗戶外,和站臺上送自己的兒子揮手告別。

卡列寧長長吁了口氣。手漸漸地放鬆,預備開啟公文包時,抬眼無意瞥了眼窗外。

一個臉上罩著層薄薄面紗的紫衣女人站在他座位側的站臺不遠處,車站的管理員正在用殷勤的態度和她說話,似乎在回答她的詢問。邊上不時有男人特意靠近她路過,彷彿就是為了看清她面紗下的容貌。

她的側影,他非常熟悉,好像就是自己那個已經跟著情人跑了的妻子安娜——跟著,他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抓過自己的公文包,因為太過匆忙,以致於不小心打翻桌上的一個杯子,水立刻瀰漫開來——在她的邊上,他又瞥到了謝廖沙的身影。他正牢牢抓住安娜一隻戴著手套的手,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盯著邊上那些想要靠近的男人。

“上帝!你在幹什麼?你嚇到我了,先生!”

老太太正預備舒舒服服地坐下來,被他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盯著狼藉的桌面,不滿地抱怨了起來。

“非常抱歉!”

卡列寧無暇去收拾水汪汪的桌面,道了聲歉後,轉身就往列車長所在的機車室疾步而去。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沒有教養了——”

老太太憤怒地朝他的背影噓了一聲。

卡列寧臉頰一側的肌肉抽搐了下,裝作沒聽見地繼續大步朝前。很快跨入車長室,對著正要命令副手驅趕自己離開的列車長說道:“我是國務處阿列克謝·亞歷山德羅維奇·卡列寧。我有緊急公務,必須馬上下車。請您命令火車暫停,馬上!”

很快,即將出站的火車急剎後停在了站臺的盡頭處。

在站臺上無數雙眼睛的好奇注視下,一節頭等車廂的車門開啟,卡列寧一步跨下站臺,朝著幾十米外的安娜和謝廖沙疾步而去。

☆、Chapter 5

安娜向車站工作人員打聽從彼得堡到莫斯科的最後一班火車情況時,謝廖沙就一直緊緊抓住她的手,用警戒的目光盯著每一個從她邊上走過的男人——在他的眼裡,這些人和從前帶走了他母親的那個軍官一樣,讓他感到既討厭又無奈。

“非常感謝您,先生。”

得知最後一班回去的車是晚上的九點後,安娜道謝,正準備帶謝廖沙出站時,發現自己扯不動他——低頭看他一眼,見他正釘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表情顯得有點惶恐。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見一個手提公文包的高個男人正衝自己的方向大步走來。

這個男人現在正處在一種惱怒的情緒裡,安娜立刻感覺到了這一點——事實上,他的表情現在看起來就只是冷峻而已,但當她的視線和對方相接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他那雙眼睛裡透漏出來的惱怒神色,只不過,他是在壓制著,儘量不讓這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