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爾輕咦一聲,撓著頭不好意思的道:“原來姐姐看過這出戏呀,那幹嘛剛才還騙我說沒有?”

邢稚鶯扶額嘆笑道:“好我的姐姐,那兩個字你都念錯了,不是‘賣我’,應該是‘竇娥’才對。”

桑吉瑪爾大為驚奇,雙眼圓睜的道:“鬥鵝?那兩個字長得也不像啊,何況我只聽說你們中原有鬥雞鬥狗鬥蟋蟀,還有鬥花鬥草什麼的,原來鵝也可以鬥嗎?”

邢稚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直笑得花枝亂顫,先前那些不快不知不覺便煙消雲散了。

桑吉瑪爾看邢稚鶯笑個不住,也不禁脹紅了臉,兀自咕噥著道:“有什麼好笑的嘛,我又不是隻看過這一本,阿媽還有一本叫做《十五貝》的,裡面有個壞蛋叫米老鼠,姐姐你看過沒有?”

邢稚鶯捂著肚子,吃吃喘笑著道:“好姐姐,那個不是《十五貝》,應該是《十五貫》。還有那什麼‘米老鼠’,其實是‘婁阿鼠’才對。”

桑吉瑪爾面紅似火,張張嘴還想顯擺其他“學識”,卻又怕再次出醜,看起來著實尷尬得緊。

邢稚鶯也已經心知肚明,看來桑吉瑪爾認字只認那面熟的一半,好笑之餘又調侃道:“還好姐姐沒看過《西廂記》的本子,不然豈不要念作《兀廠言》了麼?”

桑吉瑪爾曉得在邢稚鶯面前全沒強詞奪理的餘地,只能乖乖的低下頭去,難得忸怩著道:“好嘛,我承認識字不多好了,可那《夕鄉季》說的又是什麼故事?”

邢稚鶯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一聲糟糕,這《西廂記》可是名副其實的“混賬書”,自己偷看也還罷了,怎能跟旁人分說?

自知說錯了話,邢稚鶯連忙眨眨眼道:“姐姐別急,將來要是有機會,我一定領你去園子裡看,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桑吉瑪爾喜出望外,拍手歡叫道:“那姐姐可得說話算數,我長到這麼大,還沒去過中原呢,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

邢稚鶯笑眯眯的道:“怎麼沒有機會,我家在平涼城裡的治劍館,進了城一打聽便知道。哪天姐姐你要是成了親,便帶著姐夫一起來看我,我一定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