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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於無形者,是文玄緒那批人?是殷遲說的天留門?啊喲不好!只怕也有人要對殷遲下手!」立即出門往殷遲住的那屋奔去。
他與殷遲其實僅有一日交情,但兩度連手,一場縱飲,殷遲又要為他上那詭譎幽深的天留門求解藥。此時兩人仍處險境,自己確也是十分關心他安危。
但見殷遲屋中一片黑暗,顯然已睡。康浩陵在門邊輕喚:「是我!」
殷遲在屋中迷迷糊糊地道:「大哥?請進。」
康浩陵舉步進房,點亮燭火,殷遲已坐起身來,見到他攜著兵器,滿臉戒慎之色,嚇了一跳,問道:「發生何事?」雙眼卻還是?著,顯是熟睡已久,不適應亮光。
康浩陵知阿七之事斷不能說,隨口編造道:「我方才在房中聽得有人在我房外徘徊,擔心有人竊聽,出來查探,卻尋不到人。我想那文玄緒之事尚無著落,不知他們有多少人。你今晚警醒些。」
殷遲笑道:「警醒些,明天就沒精神上天留門廝殺了。」
康浩陵卻實在無法向他說明阿七離奇暴斃之事,那勢必牽扯上自己的秘密。但對手無影無蹤地使毒,卻不能不令他疑心是天留門一派人馬,只得道:「難道你有飛天術,明天就能到天留門嗎?總之你一切小心。」
殷遲點點頭,伸手從床頭取過一個小包袱,揚手擲了過來,康浩陵一把抄住。殷遲道:「這裡面還有許多寶貝兒,鼻子啦眼睛啦臉皮啦,?,還有衣服靴子草鞋。你現在有傷,不宜與人動手,在城裡散心呢,一天得換一張臉,這些東西用得上。我一向習慣天沒亮就動身,明兒就不跟你道別了。」
康浩陵掂掂包袱,心裡微微一怔:「他倒細心。」殷遲又道:「我原要明早留字給你,請你十日之後,與我在這客店相會,若是到時我仍不來,便是遭了天留門毒手。」
康浩陵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倘若如此,也是天意。你前腳踏入黃泉,我隨即毒發不治,後腳也就跟著你來了。」
殷遲哈哈大笑,道:「那我一定會在鬼門關前等你一等,陰間的小鬼要是上來?唆,咱們又可以連手打架了!」微微一頓,微笑道:「我說,大哥晚上洗了臉,就別出來閒晃了。」語氣中頗為關切。
康浩陵頷首一笑。心知這不願明言來歷的少年,雖然言談舉止總愛故作輕狂,但只恐是年紀尚小之故,他其實較自己要謹慎得多;而其真心結交之忱,也無可懷疑。康浩陵擺了擺左手,說道:「多謝啦。你早些休息。」殷遲叫道;「啊唷小心,別動左臂!」
康浩陵掛念著屋中屍首須得趕緊用藥水化去,又不知此夜尚有甚麼風波,心神不屬,笑了一笑,便轉頭出去。低頭看見房門坎上沾了鞋泥草葉,伸腳去擦,心想:「我一路從院子裡奔來,可把他的屋子弄髒了。」他這一停留,卻聽得殷遲又說話了:「康大哥,若是我十日後活著從天留門回來,你也還沒毒發,我們此番分手後,雖相隔天南地北,一年也喝上一頓酒,你說好不好?」
康浩陵回過頭來,叫道:「好極!」
殷遲喜孜孜地道:「是啊,我也說很好。我帶著青稞酒,你就帶帶帶你們隴西的甚麼酒都好。今天是九月初七,咱們明年的九月初七,便在城外相會。」
康浩陵道:「好!我們在哪裡見面?」
殷遲歪頭想了一會兒,露出嚮往表情,道:「今兒咱們沿著那條河奔出城去,在河邊飲酒打架,多麼好玩。大哥當也聽說過,都江堰一帶,工程開千古之奇,江水氣勢雄渾。我從西域翻山而來,知道從此處城西出去,一路往西北便到。咱們就在都江堰邊上相見。便算明年九月初七風大雨大,我也一定到。」說著伸出手來。
康浩陵笑道:「我也是!」走到他榻前,兩人三擊手掌,這一年一會的酒約,就算是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