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錯的事已經夠讓她鬧心的了,可這還不算完,她那父皇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雖然讓她見了花錯,卻也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撒謊、失蹤一天一夜、受傷、肩膀那麼隱秘的地方還被人咬了……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陣陣抽搐,不冒火那才是怪事,他的心胸從來就沒這麼寬廣。

打不能打,何況他也下不了手;罵,那是浪費口水,耍嘴皮子也不是他的強項。

如果是以前,他自有辦法收拾她,可現在不行,他再怎麼折騰,第二天她也不記得,辛苦一夜,她最多也就腿軟幾天,根本就不能讓她記憶深刻。

可不做點什麼,他這口氣也憋得實在難受。

於是,花錯離開之後,鳳帝支開風音和邱析,讓他們隨便去哪兒玩,三天不準露面。

某朵的苦難開始了,一日三餐自給自足這是肯定的,另外還得負責某帥的膳食。

除了上朝,他基本都在書房加班,從某朵回宮他就沒在飯桌上出現過,所以飯做好後,還得恭恭敬敬給他送去書房。

午飯時間,某朵提著食盒在書房外敲了半天,也不見他出來開門,喊了幾聲“父皇”,依舊沒有動靜。

滿頭黑線地在門外站了三分鐘,極為鬱悶地長嘆一聲,蹲下身開啟食盒,端出依舊熱氣騰騰的飯菜湯,雙手合十:“老天有眼,浪費食物是可恥的,父皇跟你們無緣,我來吃掉好了。”

說罷塞了一大筷子鴨掌白菜進嘴。

飯吃了一小半,頭頂忽然“吱呀”一聲,一扇窗戶被推開了,某帥半截身體探出來,讚歎:“好香,我餓了。”

某朵抬頭,正對上那張笑眯眯的俊臉,一口飯登時卡在喉嚨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一個勁撓牆。

他翻身一躍,輕飄飄落在她身邊,蹲了下來,十分溫柔地問:“朵朵,你不是來給父皇送飯的麼?怎麼反倒自己在這邊偷吃?”

某朵還在痛苦地撓牆,腦袋奮力在牆上撞著,試圖把喉嚨裡那團可惡的飯菜撞出來。

“別激動,來,父皇看看你做的飯菜。”一面探頭看菜,彷彿完全沒看到她在一旁凌亂地扭曲著,還在讚歎:“清炒百合倒是不錯,朵朵有心了,知道父皇喜歡百合。”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被一團飯噎住,某朵手指亂扭,冷不防抓到他的衣服,他俯身下來,捧著她的臉頰,嘴唇貼在她顫抖的唇上,輕輕吹了一口氣,那團倔強的飯立即柔順安靜地滾了下去。

某朵渾身發軟癱在地上,咳得快要斷氣,耳邊隱約聽見他問:“朵朵,我可以吃了麼?”

吃?吃什麼?她警覺地扭頭望,卻見他捏著她用過的筷子,端起她吃剩的飯碗,夾了一筷子肉末茄子,吃得認真且仔細。

那筷子上還沾著她方才吃剩的白菜,飯碗邊上還搭著她不小心掉落的飯粒。

他有很嚴重的潔癖,但現在怎麼這麼隨意吃她剩下的東西呢?

不用手掐,她的臉現在也和染了血似的紅,眼淚汪汪,不知是因為咳嗽還是什麼別的。

就這麼癱在地上,傻子一般仰著頭,看他蹲在自己身邊,把剩下的飯菜一點點慢慢吃完,一粒米也沒剩。

看著他替自己把碗碟收拾進盒子裡,鬼使神差,她低聲問了一句:“父皇,好吃嗎?”

某帥唇角是微微上揚的,他點頭:“……很好吃。”

再度鬼使神差,她說:“好吃的話,晚上記得出來吃飯,飯廳離你的書房很近。”

某帥唇角上揚得更多:“好,父皇記住了。”

這天晚上,又是好一場春夢,依舊是那個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她既熱且暈,像一塊布一樣被他翻過來折過去。

一直以來他那些從容和溫柔不知藏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