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也不錯,偶爾發發脾氣有助於身體健康,老在心裡憋著容易得病。”

霍希音提起一口氣,覺得不妥又勉強壓下,嗤了一聲再不說話。

江行繼續笑,低頭抿了一口茶嚥下,悠悠地說:“今天讓你炸毛的人好像不是我吧?”

霍希音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江行無視,再接再厲:“其實你沒有覺得,好像你一遇到紀湛東甚至只是一提到他你就會炸毛?”

霍希音連眉毛都開始擰了起來:“你今天中午話特別的多。”

“可你的話卻是特別的少啊。”江行眯著眼笑,“我每句話都說對了不是?”

她瞥他一眼:“你見到幾次我抓狂?就敢這麼下定論。”

“舉一反三哪。這地方我估計是以前他帶你來過的吧?話說回來,你倆今天的表現,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呢。如果我剛剛表現得再雀躍一點得意一點,我估計紀湛東跟我握手的時候就該把我手腕擰斷了。”

霍希音長久沉默,最後低聲問:“你怎麼會認識他?”

“我跟他以前一起上過培訓班,還一起聽過講座。甚至我倆當時的宿舍還是挨著的,怎麼,你沒想到是不是?”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麼久遠,你們今天一見面就跟老熟人一樣,真能裝。”

“前兩天也見過一面,他來單位找程局,看到了就順便說了幾句。不過當時你沒在。”

“江行,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像什麼嗎?跟一個暴發戶那洋洋得意到欠抽的眼神差不了多少。看著別人鬱悶特好玩是吧?”

江行還是笑:“你別用這麼陰森恐怖的眼神看著我。你知道你現在的狀態叫什麼嗎?學名曰遷怒。哎說真的,今天來這地方真是失誤,讓你鬱悶屬於我失責。”

霍希音再也堅持不下去,在他一臉戲謔的表情中站起身來:“我去趟洗手間。”

但是她剛剛關上包廂的門,一扭頭,就看到了紀湛東。

紀湛東本來正輕靠著一邊裝飾得金碧輝煌的牆壁,手中有一支菸,但只是拿著把玩,斂著眉眼,依舊是痕跡很深的雙眼皮,表情漫不經心,似乎是在出神,然而聽到她這邊的聲響後動作卻又很快停了下來。

他穿著休閒,長衣長褲,襯衫似乎還是他們一起買過的其中一件。頭髮剪短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清減了不少。但依舊是好風度好氣質好模樣,嘴角又挑起了熟悉而細微的弧度,以及讓人看不分明的眼神,還有臉龐熟悉的輪廓,都沒有怎麼變。

他的半截袖管挽上去,露出的小臂比其他地方都要白皙。紀湛東的眸子黑黢黢地深不見底,嘴唇微微抿著,定定地看著她,見到她也並沒有訝然,但也似乎並不打算說話。

霍希音卻突然想起她前段時間在醫院無意識的時候,落在臉頰上的那滴淚。她事後回想,覺得那很不真實,現在看他這副淡定又從容的模樣,就更加懷疑那會不會僅僅是她的夢境。

他這樣的人,心怕是早已磨礪得刀槍不入,又怎麼可能會哭。

看起來他沒打算要打招呼,霍希音也不是主動的人。她面無表情地轉身就走,接著便聽到後面淡淡的笑意:“洗手間在我這邊,出口也在我這邊,你那邊下樓是廚房。”

霍希音差點咬住舌頭。她轉身,紀湛東眼中染上了一點笑意,他側著身,一腳支起靠著牆壁,抱著雙臂看著她,微微笑了一下:“為了躲著我,就連路也不打算過了麼?”

又是這種笑容。歪著頭,帶著一點戲謔,還帶著一點無辜。紀湛東向前走近一步,霍希音下意識要後退,但在行動之前又恢復鎮定,只是警戒地看著他。他又向前走了一步,霍希音依舊保持站定。

紀湛東唇邊的笑意擴大,似乎對她這種強撐的鎮定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