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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興趣。霍希音在以前就發現,他最大最無聊至極的惡趣味就在於,最樂意看到別人著急或者慌張,然後在一邊隔岸觀火樂不可支,等到別人瀕臨爆發邊緣他再過來幫忙或者來一句話讓人脾氣無處可發。
霍希音恍過神來,在心裡暗暗地罵,這種鬼地方以及他們現在的這種關係,紀湛東竟然還保持著這種惡俗的習慣,而最可惡的是她竟然還真就中了招。她本來可以不理會他,可事實是她竟然忘記自己有這個權利。
他們本就離得近,霍希音再逃已經來不及,紀湛東突然攔腰攬過她,他的動作十分快,又彷彿是篤定了霍希音不敢聲張,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把她挾持到了幾步以外一個無人的死角。
他的掌心熨帖在她的腰際,隔著薄薄的布料,有無法阻擋的熟悉而溫暖的溫度傳過來。兩個月,許多記憶還沒被刪除完畢。他挨她十分近,近到霍希音有點喘不過氣。
她一到死角,就立刻拍開他,腳都恨不得也跟著踢過去。
紀湛東眉頭都沒有皺,也沒有擋,只是看著她又站遠了一點,脫離了他的可觸及範圍。
這個角落夠隱秘,十分適合做掩人耳目的勾當。地點太不對,人物也不對,霍希音抱著雙臂盯著他,涼涼的牆壁及時沁醒神經,她說:“你又想說什麼?”
紀湛東看著她,眼神晦暗難明,略略沉吟了一下,慢慢地說:“今天上午的事,我只覺得那些股份和房產比其他東西更實際一些,況且那些股份也本該屬於你,沒有其他的意思,請你別多想。”
“我還真就多想了,真是不好意思。假如你只是認為感情上虧待了我,就沒必要補償什麼,這種事用不著兌換成實物。支票能讓你換取心安,可我不會因此舒坦。我相信你當初的誠意,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並不專一的情況下,還要允諾一個婚姻。”
霍希音聽到包廂有開門的聲音,刻意壓低了嗓音,接著說:“你把解釋輕描淡寫,根本沒有戳中重點。我相信你沒有騙過我,可我也告訴過你不止一次,隱瞞比欺騙更加可恨。我不相信你當初不知道我在懷疑,可你竟然沒有想到要解釋,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想解釋。”
她還有句話沒有明說,是很小婦人也很酸氣沖天的一句話:紀湛東說到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最後到底還是比較維護誰。
霍希音抱著雙臂瞧著他,說:“紀湛東,說實話,我現在真是有點兒恨你。”
他們對峙了兩秒,霍希音別開眼越過他去了洗手間。她的勇氣總是無法貫穿始終,每每說完話便也洩了氣,連對視都顯得底氣不足。
她走了沒幾步便聽到後面有聲音,聽起來像是周笑非的:“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
“是希音。” 紀湛東的聲音沒有遲疑,也很平靜。
霍希音的腳步反倒頓了頓,之後便走得更快。
霍希音很久都沒有再見到紀湛東。其實在那一天之後,霍希音反省,覺得到底還是自己有些錙銖必較。明明已經分開,毫無干係的兩個人,她偏偏要提那些那些往事,還都是些傷心事,真正是徒增難堪,自找罪受。
她本可以更大度一點,也更有氣勢一點,兩袖一揮,不帶走一片雲彩,也不留下一片雲彩。
不過她和紀湛東仍舊有些若有似無的交集,比如從沈靜那裡。
那天她給霍希音打來電話,語氣輕快:“我出差給你帶了一點禮物回來,你什麼時候來取一趟?順便也嚐嚐我新學的幾道菜好吃不好吃。”
“還有,前兩天我又辦了張美容卡,你也和我一道去做好了。不是很遠,就在正江對面那座大廈的一層……”話還沒說完卻又噤了聲。
正江集團是紀湛東的老巢。氣勢離霍希音的辦公地點也一樣不是很遠,只隔了一條街,但霍希音已